內特利先生長長吸了一口氣,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冷靜下來,陰沉沉地說:“很好,如果三天內那三百塊錢沒有找回來,那麼三天後,除了貝蒂同學之外,其餘的人都將被取消注射基因轉化液的資格。”
就像一億隻馬蜂飛了進來,教室裡登時炸開了鍋。
“誰有意見可以上來提。”內特利先生的眼珠子冷冰冰地轉動著。
喧譁慢慢平息,沒有誰敢挺身而出來當這隻必死無疑的出頭鳥。
除了一個人。
“內特利先生,您沒有這個權力這麼做。”狄長離站起來平靜地說,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教室中,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嗎?那請你告訴我,誰有權力這麼做?”內特利先生緊緊捏住手裡的絲巾,用力得幾乎要將之揉碎。
又是這個該死的瘦猴子,自己這麼多年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嘔心瀝血地培育著這些低賤的下流胚子,卻只能拿到微不足道可憐巴巴的一點薪水,還好平常那些窮鬼家長們還算是有那麼丁點兒通情達理知恩圖報的覺悟,偶爾自覺奉上一些孝敬,才讓自己不至於窮困潦倒得連每個月幾次高階餐廳都上不起。
但這個該死的瘦猴子呢?他簡直是下賤胚子中忘恩負義的極致,哪怕是一分錢都從未拿出來過報答師恩,真正是良心全泯,要不是自己生性仁慈寬厚,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只怕早已經將之掃地出門了。
像這一類人,是天生不可救藥的賤人,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和憐憫,內特利先生極端的憤怒之餘,不禁再一次感嘆自己心腸太過軟弱慈悲,今天,是不應該給這個該死的瘦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