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還沒他高貴!”
小虞氏氣得大罵:“你一個青樓裡待過的小娼婦,居然敢說自己的兒子比我的高貴?真不知你高貴在何處!”
綠萍掩嘴笑道:“不管我出身是什麼,我們二少爺好歹是正經有名分的,哪像你,妻不妻,妾不妾,將來就算孩子生下來,也只能算是個私生子。”
“胡說八道!”小虞氏氣得渾身直顫,卻苦於手邊沒了東西砸,只能捶著床板撒氣,“老爺同我說過,等我生完孩子能下地,便會抬我為平妻,到時我的兒子,會不比你的高貴?!”
“呸!你還在做夢呢!”綠萍不顧牛媽媽苦苦阻攔,把真相講了出來,狠狠打擊小虞氏,“國公爺都沒有平妻,皇上哪會准許二老爺立一個,早就回絕了他了!這事兒闔府上下都知道,就你這個傻子還矇在鼓裡呢!不信你問牛媽媽!”
小虞氏已是驚呆了,轉頭望著牛媽媽不做聲,眼睛卻瞪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表姑娘,沒有的事,等您生完孩子,就是二老爺的平妻。”牛媽媽強作鎮定,但不斷抖動的手,卻出賣了她。
“我不信!我不信!”小虞氏狂躁地喊著,也不知是不信綠萍,還是不信牛媽媽。
她暴怒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二少爺哇的一聲就哭了,不住地喊:“娘!娘!”
綠萍拍著他,故意道:“二少爺,您喊錯人了,在你眼前像個瘋婆子的,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你而今的娘,是竹君院的丁氏二夫人呢!”
這話簡直就是在戳小虞氏的心窩子,她再也忍不住,手朝床沿上猛地一撐,就要起來找綠萍算賬。她本來胎就不穩,不然也不會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這一撐,馬上牽動肚子,疼得她厲聲尖叫起來。
牛媽媽嚇得驚慌失措,猛撲到床邊來扶她,卻見她的下身,已經有血流出來,很快染紅了床單。冬天穿的是棉褲,血還能流到外面來,可見量有多大,牛媽媽只覺得腦子裡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而小虞氏只顧捧著肚子瞎喊,也沒個正主意。最後還是綠萍慢悠悠地晃出去,裝出受了驚嚇的模樣,喊了個小丫鬟,去竹君院報信。
小虞氏的肚子,是早就被撞過一回的,好好躺著,還不一定能平安生下來呢,這下一動胎氣,是絕然保不住了,還沒等郎中趕到,先落下了一個死胎來,還是個兒子。
小虞氏一看,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顧誠得知訊息趕回來,氣得太陽穴上的青筋直冒,不顧正是大年三十,要把綠萍亂棒打死。然而綠萍卻頗為理直氣壯,為自己辯解道:“我一沒打她,二沒罵她,三沒投毒害她,只不過當著她的面,告訴二少爺,不該管她叫娘,她就生起氣來,非要打我,結果自己動了胎氣,這也能怨我?”
她說完,當著顧誠的面,問牛媽媽:“你說,表姑娘是不是因為想要起身打我,所以才動了胎氣的?”
牛媽媽有好多話要對顧誠說,但她才剛張口,丁沁就發話了:“牛媽媽,不要扯那些沒用的,你只回答綠姨娘的話,表姑娘是不是因為自己要起身,才動了胎氣的?”
牛媽媽有點怕丁沁,因為即便顧誠沒騙小虞氏,即便小虞氏成了平妻,那還是屈居於丁沁之下,她思慮再三,點了點頭。
顧誠就呼哧呼哧地直喘氣了。
丁沁知道,這時候,該給他找個臺階下,於是上前挨著他,把他的手,擱到自己的肚子上,道:“老爺,這事兒綠姨娘也不能說一點錯都沒有,的確該打板子,只是這大過年的,不好見血光,再者,我這身子日益沉重,自己都顧不過來,二少爺少不得還要她照顧,若是被打傷了身子,二少爺怎麼辦?老爺,您就看在二少爺的份上,饒過她這次罷。”
顧誠最重子嗣,不然也不會因為小虞氏的事這麼生氣,他聽了丁沁的話,再看看旁邊白胖的二少爺,慢慢地平靜下來,道:“依你,就姑且饒她這次,但如果二少爺沒照顧好,出了什麼差池,我可不會輕易放過!”
綠萍趕忙叩首謝恩。
小虞氏小產的事,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了,到頭來,沒有任何人受到處罰。小虞氏得知這訊息,深為自己不值,哭得死去活來,又叫牛媽媽去找老太君,給她做主。
可老太君這會兒是自身難保,門口有云霞院的人把守,小虞氏的訊息根本進不去,牛媽媽也只能幹跺腳罷了。
南葉是在收到那桌年夜飯的時候,得知小虞氏小產的訊息的,她除了吃驚,並沒有別的反應,倒是香秀的情緒很激動,一個勁兒地提醒她注意:“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