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滿臉緊張的深冬和香秀幾句,帶著葛雲,隨榮壽堂的丫鬟朝正院去了。
榮壽堂內,氣氛緊張,虞家孝神情激動,說得唾沫橫飛,而夔國府的侍衛就守在門外,一刻不停地提防著他們。
桂媽媽瞅著南葉已經進了院門,低聲地問康氏:“長公主,這事兒咱們……”
康氏的目光,從虞氏和虞家孝臉上掃過,道:“且先看看再說。”
且先看看再說?是想借刀殺人,還是藉此事評估一下南葉的應變能力?桂媽媽猜不出康氏的心思,只得把嘴閉上了。
顧慧芝趁著眾人不注意,跑出廳門,去院子裡截住了南葉,急道:“虞家擺明了要誣陷你呢,你還來作什麼?趕緊去躲起來,等真兇抓住,洗清了你的冤屈再現身!”
躲?她能躲到哪裡去?再說,她可不希望顧端未來的老婆,是個膽小鬼。不過,顧慧芝一片好心,她還是很感動的,南葉俯身謝過,笑道:“大小姐放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奴婢不會有事的。”
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大宅門裡最大的本事,就是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顧慧芝雖然心思單純,但並不代表她很笨,當即急得直絞帕子。但南葉心意已決,邁步繼續朝前走了,她只得也回到廳裡去。
隨著南葉和葛雲邁進門檻,廳內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虞家孝的目光如刀一般,投向了南葉,似要把她的肉,一寸一寸割下來似的。
葛雲集中精神,十分警惕,把手一直按在腰間,心想,只要虞家孝膽敢動南葉一根寒毛,她就要把他的手剁下來,管他是不是老太君的親弟弟。
南葉自己,倒是顯得淡定得很,邁著沉穩的步子上前,中規中矩地行禮,向眾人請安,並關切地問虞氏:“老太君今兒受了驚訝,身子可好些了?剛才奴婢為您煮的安神定氣的湯,你喝著可還順口?”
原來那湯是她煮的?她自己也是才剛受劫回來,倒是不怕辛苦。虞氏的臉色,又有幾分不自然了。不過,滅掉南葉,乃是她長久以來的心願,又豈會因為一時的感動而動搖,當即把臉一沉,喝問道:“南葉,你還不認罪?!想要瞞到幾時去?!”
“老太君此話從何說起?請恕奴婢愚鈍,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南葉滿面驚訝。
“瞧瞧,瞧瞧,你們府的這個廚娘,連老太君都不放在眼裡了呢!”虞家孝呼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這賤婢,到底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難道不是你買通劫匪,在半道上劫了夔國府的車,使人糟蹋了我們家大小姐的身子?”
南葉委屈道:“舅老爺也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你沒本事?”虞家孝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連世子都能勾引,還會沒本事?區區幾個劫匪,你肯定勾勾手指頭,就搞定了。”
勾勾手指頭?搞定劫匪?他這是在順便誣陷她,是靠出賣色相,才買通了劫匪嗎?他們居然不但反咬她一口,還想朝她身上潑汙水?南葉怒極反笑:“如此說來,奴婢肯定是同老太君相互勾結的,昨天老太君拼了命的,不惜拿著大板子押著奴婢,也非要奴婢隨她一起去白馬寺拜佛,奴婢就趁此機會,向老太君討要了出府的牌子,並根據老太君提供的方案,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找到劫匪,****他們,讓他們今天埋伏在官道旁,劫了夔國府的車,姦汙了表小姐。”
虞氏坐不住了,起身大喝:“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虞家孝亦吼:“你這賤婢,做了事卻不敢擔當麼,非要把老太君扯上?!”
南葉帶著嘲諷笑容看他們:“如果奴婢沒有老太君相助,如何在深夜出府?啊,當然,奴婢也可以昨兒白天出去,但白天奴婢在絡丁和兩個婆子的看守下做‘異域風情’,別說出府,連出臨風閣都難啊。還有,如果沒有老太君相助,奴婢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和劫匪接上頭?”
虞家孝被她反駁到啞口無言,但又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只得拿眼看虞氏。
虞氏仗著自己是主子,是老太君,耍起橫來,衝虞家孝使了個眼色,便對南葉道:“這些話,你留著跟官府說去罷!”
來橫的好!身為老太君,就該有這份狠勁!對虞氏的力挺,虞家孝非常滿意,馬上把手一揮,招呼隨他來夔國府的親眷:“繩子拿來,捆了南葉,送到官府去!”
自己主人家認定她有罪,那送到官府去,還會有命?葛雲又氣又急,瞬間拔劍,擋在了南葉面前,大喝:“誰敢動她?!先問問我的劍!”
“反了!反了!”虞氏氣得大拍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