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含雪得了鼓勵,越刨越起勁,很快便把雞茸刨好,然後在南葉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導下,煮出了一碗香噴噴的雞粥。
含雪自己拿勺嚐了嚐,覺得和她先前送去衡清軒的那碗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怨不得顧端那般嫌棄。雖然這碗粥跟南葉所煮的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她已經很滿意了,因為她本來也沒想要一步到位,總得留點進步的空間,才有藉口和顧端約下次見面的時間。
她趁熱把雞粥盛起來,就要給顧端送去,南葉攔住她道:“主子們才剛吃過午飯,你這會兒送過去,世子一準兒吃不下,沒得浪費了你的心思。”
含雪一聽,此話有理,想了想,把已經蓋上的碗蓋兒又掀開,道:“那咱們幾個人分了罷,正好中午的饅頭沒吃飽。”
廚娘們伙食差,普遍缺油水,什麼時候都吃得下,香秀和深冬聞言,也不客氣,上來一人盛了一碗,順便給南葉也來了一份。但嘗過之後,兩人皆是眉頭微皺,只是什麼都沒說。
待得含雪走後,深冬才開了口,質疑道:“拿凍過的雞脯肉來刨,真的是捷徑?我怎麼覺得這粥裡頭的雞脯肉,柴柴的呢?”
南葉沒有作答,只是微微一笑,招手讓她們二人近前,悄聲耳語了幾句。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含雪迫不及待地奔進小灶間,生爐火,刨雞茸,重新煮了一碗雞粥,裝進食盒裡,拎著去了衡清軒。
小丫鬟出來,領她到了書房,還在門口,便聽見裡頭傳來了顧端帶著笑意的聲音,含雪一愣,小聲問那丫鬟:“世子有客人?”
小丫鬟詫異地看她一眼:“什麼客人,你們不是一起來的麼?”
一起來的?誰和她一起來的?含雪滿頭霧水,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一踏進門,她就呆住了,書房裡除了顧端,果然還有別人,但這兩人,卻一個是深冬,一個是香秀,她們兩個,就立在書案前,正同顧端說著話兒,見她進來後,才住了聲。
蘆芽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食盒,責怪道:“你怎麼才來?果然手藝有差別,煮粥也比其他人慢麼?”
什麼叫有差別,她又沒和誰比,含雪納悶著,目光隨著蘆芽,移到了書案上,頓時目瞪口呆:書案上,並排擺著兩隻碗,裡頭盛的,分明就是雞粥!和她一模一樣的雞粥!
誰煮的雞粥?!香秀和深冬?!她們居然也煮了雞粥,還搶先一步送來,究竟是什麼意思?!含雪覺得渾身的血液,呼地一下全湧上大腦,一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顧端倒是挺給她面子,等蘆芽把碗一端出來,就拿起調羹,嚐了一口,但隨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道:“看來有句話說得不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這雞粥,你們同樣都是南葉教出來的,但這味道,卻是天差地別了。”
同樣都是南葉教出來的!同樣都是南葉教出來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她的一場個人秀,怎麼就變成鬥菜了呢?含雪氣得臉色都變了。
按照她的原計劃,顧端嚐了她的這碗雞粥,肯定會覺得既有顯著進步,又有明顯不足,然後她便趁機進一步提出要求,回頭繼續向南葉學習,做出更好的雞粥,送到衡清軒來。
多麼完美的計劃,簡直無懈可擊,但誰知卻半路里殺出兩個程咬金,完完全全地把她的風頭給搶了!含雪心下暗恨,又十分地不甘心,因此還是問顧端道:“世子,您覺得奴婢這碗粥,和先前的那碗比如何?”
顧端看著她,嘆了口氣,道:“回頭自己多琢磨琢磨罷,若是不用心,光靠南葉教,也是沒用的,你看看香秀和深冬,只不過在南葉教你時,站在旁邊看了看,就做得比你好了。”
這就一句話把她給堵死了?不讓南葉繼續教她,她以後還怎麼拿著南葉當藉口,繼續進出衡清軒?含雪有點傻眼。
顧端沒有再理會她,轉頭繼續同香秀和深冬說話去了。
含雪無法,只得告退出來,她拎著幾乎還是原重量的食盒,在衡清軒外徘徊,久久捨不得離去。過了一會兒,忽見香秀和深冬攜手出來,她頓時來了精神,等她們走遠後,馬上又去了衡清軒,聲稱是自己上次和顧端約好的,特意來回他的話。
小丫鬟領著她去了書房,顧端抬頭看見是她,疑惑道:“你不是才來過麼,又來作甚?”
含雪上前幾步,故作神秘:“世子不是讓奴婢去打聽南葉的喜好麼,奴婢中午趁著向她學煮雞粥的功夫,終於打聽到了幾樣。”
“哦?”顧端饒有興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