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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沒聽太清楚……”
千翡揉了揉太陽穴。覺得今天風挺大的。
“夫人,可是您說的,可以允許我自行挑選夫君的,我尋尋覓覓了這麼久,總算是挑著一個了,夫人可千萬要成全我。”
“……,話是我說的沒錯,可你剛剛說的,那並不在我給你的人選裡吧?”
“雖說如此,菱姬也打聽清楚了,他也未曾娶妻,豈不剛好?”
好什麼啊好!
千翡覺得心口有些難受,都是被氣的!
一個兩個真真是太會給她找麻煩了,許平那兒還沒解決呢,菱姬就不能選個皆大歡喜的?
正想好好兒地說她兩句,外面有人進來通報,說是賈清知來了。
“哦,快請進來。”
菱姬朝著千翡討好地笑笑,“是我請的,近日覺得頭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風。”
“……”
賈清知從外面隨意地走進來,見到千翡也在並不驚訝,如常地行了禮,就給菱姬診脈。
剛剛還忽閃著水亮眼睛的菱姬,這會兒一副病歪歪的樣子躺在床上,眼睛裡蒙了一層霧氣一樣,看人都帶著幾分情意。
真的是有病啊有病,還病得不輕!
賈清知這種陰陽怪氣的菱姬也看得上?還尋尋覓覓……
千翡真想澆一壺茶到菱姬的頭上讓她清醒清醒,是不是一直生活在鮮族所以審美與常人不一樣?
“賈大夫,我可是受了風寒?這幾天這裡總一跳一跳地疼。”
菱姬柔弱無力地竭力扮演著嬌弱體虛的模樣,檀口殷紅,雙目含情,尋常人見了心裡必定要驚豔上幾分。
只是賈清知又豈是尋常人?
他的指尖挪開,眼睛掃了一眼菱姬揉的地方,臉上面無表情。
“老夫覺得並非風寒,普通風寒傷不到近腦子的,姑娘怕是要開些醒腦開竅的方子補一補了。”
“……”
“……”
“呵呵呵呵,賈大夫就是風趣。”
“……”
千翡一腦門的黑線,哪裡風趣了哪裡啊!賈清知的口氣菱姬不想打他嗎?自己反正是想的!
“既然姑娘無礙,老夫先告退了,方子一會兒讓小童送過來。”
菱姬聞言一下子坐起來,“賈大夫好生生分,明明年歲並不大卻總是自稱‘老夫’,小女子豈不是平白低了你一個輩分?”
“如此也甚好,老夫能有個這麼大的晚輩,也算一樁喜事。”
賈清知目不斜視地交代完,甩著袖子又離開了。
“……”
千翡在那裡呆了好一會兒,見到菱姬從榻上下來,面色紅潤地又走過來。
“就這樣的,你也喜歡?”
菱姬羞怯地點點頭,千翡只有種血氣上湧,要從口中吐出來的衝動。
不對啊,再怎麼樣,菱姬喜歡的型別也不能從江離然急轉直下到賈清知吧?千翡怎麼覺得這麼不甘心呢?
“你喜歡他什麼?整天甩臉子給你看?還是冷言冷語讓你特別感動?”
“……夫人這話說的,我是那樣不知道好歹的人嗎?”
千翡很想點頭,但是忍住了。
“被睿王送過來的時候,有一陣子夫人許是想要冷一冷我,雖說一應用度都不缺,卻只讓我待在院中,連去瞧瞧巧音都不可以。”
菱姬低著頭開始回憶,嘴角卻是翹著的。
“我那會兒特別焦躁,又不甘心,不知怎麼的,就染了些病症,其實並不嚴重,只偶爾會咳個兩聲。”
“有一日我在院子裡又咳了兩聲之後,賈大夫正好聽見,就這樣進來了。”
“他給我診了脈,又開了些藥,還冷冷冰冰地讓我少這麼暴躁,小心花容不再,或者英年早逝。”
“……”
千翡覺得這是她聽過最離奇的一個故事了,故事不離奇,離奇的是菱姬臉上憧憬的表情,她真的是覺得不可思議,從這故事裡哪句話能讓菱姬有這樣的反應?
“夫人也別覺得我奇怪,賈大夫根本用不著管我的,可他只是聽見了兩聲咳嗽便進來給我診脈,他也用不著對我的所為有任何的評價,可他雖然話不好聽,卻其實是為了我好。”
“來到國朝以後,沒人會為了我著想,賈大夫是第一個。”
“……”
千翡的面容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