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後,就只剩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可我沒覺得孤單過。因為那會兒我心裡燃著一團火。就連整日沒人說話都覺得是甜的熱的。
現在怎麼忽然冷起來了呢?已經到了這個月份了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等到小丫頭們將我叫醒的時候,我的身子已經冷透了,可手裡,還捏著那張請柬。
原來我讓人厭煩至此,我以為的光,卻對我避之不及如虎狼……
所以說嘛,其實我這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是被註定的。沒有人要,連自己的爹孃都不要。還指望著誰會肯要?
也許早在鮮族的那處府邸裡,我就不該如此拼命地活下去,那時無聲無息地沒了,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病倒了,病症來勢洶洶。
往日這種情況,我早可憐兮兮地讓人去請賈大夫來,可現在,我做不到。
得不到就毀掉這樣的情緒,我捨不得用在賈大夫的身上。
他既是要成親了,何必再去讓他困擾?賈大夫看著不近人情,心底卻是溫柔的,再冷嘲熱諷,他也沒有丟著我不管過,所以至少,我不想讓我在他心裡最後一點廉恥也消失掉。
不就是病嘛,隨便養養就好了,我讓人誰都不準說,獨自躺在屋子裡忍受著難受和疼痛。
很簡單的,忍一忍就好了,別奢望有人來幫你,這種軟弱的情緒,不是我這樣的人有資格有的。
昏昏沉沉了幾日,我覺得身子似乎輕了,有種解脫的暢快感,令人欣喜。
“菱兒妹妹,我多想變成一隻鳥,可以輕易地飛出去,餓了找些果子吃,渴了找些水來喝,累了在枝頭休息一會兒,然後便能繼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這是在鮮族的府邸裡,與我交好的一位姐姐的聲音,原來我記得這樣清楚?
然而這位姐姐卻在幾日之後沒了,什麼動靜也沒有,就這麼沒了。
我想著,會記起這些來,我離她們是近了吧?
真好,其實那會兒就該隨著去的,這位姐姐可照顧我了,會輕輕地摸著我的頭,跟我溫柔地笑。
我想要身子更加鬆快,這樣什麼苦痛都不會覺得了,怎麼還沒有解脫呢?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呀?
似乎有什麼極其難喝的東西灌進來,我任性地咬著牙不肯張嘴。
討厭,我不想喝藥,藥會將我拉回去的,我不要回去……
可是更多的藥,不容分說地餵了進來,柔軟的東西撬開了我的嘴,讓我連合上的力氣都沒有。
“我以為我在這世上已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了,我還想著這會是個好的藉口,讓她在年華依舊的時候另覓去處。”
“您該滿意啊,她不是另覓了嘛,這藥你也別灌了,保證以後菱姬不會去煩你了。”
“夫人……”
“我知道這不怪你,我也沒想到菱姬死心眼成這樣,你是對的,她是有些偏激了,如果不是因為其他的大夫束手無策,我也不會請你來,菱姬也不希望如此。”
“……我得,謝謝夫人才是,謝你還肯讓人來告訴我……”
“……”
耳邊的聲音讓我睡不安穩,我想再體會一下那種鬆快輕盈的感覺,可總是被苦澀的藥汁給拖著,哦,還有耳邊熟悉也陌生的聲音。
“……他們說你求生的意志太淡薄了……,就那麼喜歡我嗎?喜歡到不能沒有……?”
“我也這樣過,可是你看,我還是活著,說起來,我竟不如你呢。”
“不想見我了嗎?病成這樣也沒告訴我,趕來的時候,我連腳都扭了……”
吵死了吵死了,我一點都不想聽!
身子越來越疼了,嗓子也疼得像有人用刀割的一樣,我不想這麼難受了,就讓我睡過去不好嗎?
“又皺眉了,不想醒過來嗎……”
“別睡了,不是想去看雲峰山的不凍泉嗎?醒過來我就帶你去。”
“還有沢湖的千竹林和桃花池,你說那裡是聖地的,也沒告訴我是什麼聖地,去了再告訴我吧?”
似曾相識的聲音好似沾了蜜一樣,我不想聽,就像是曾經在鮮族的府裡,那些再三告誡我們的甜言蜜語,切不可被蠱|惑。
可我的眼角被人用手擦去了溼意。
“罷了,劫數劫數,我想逃的,卻力不從心,所以,快醒來吧……”
我想說,沢湖的桃花池是緣定三生的聖地,夫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