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說人體很複雜,同樣的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現,相同的表現也有不同的結果,不疼了,也可能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也有可能是向不好的方向發展,總之是不能麻痺大意。
何秋思側身轉過臉來,感覺還向他靠了靠。他感到兩人的頭捱得很近。他又有點心跳緊張。何秋思悄聲說:“長這麼大身上還沒被刀割破過,連打針我都害怕,更別說要做手術了,所以我心裡特別害怕,根本不想睡,也根本睡不著。咱們說說話吧,你給我講點有意思的故事,我心裡就不緊張了。”
何秋思才二十六歲,正是在丈夫懷裡撒嬌的年齡,遇上這麼大的事,她此時的心情劉安定能夠理解。他想講個笑話輕鬆輕鬆,也讓她的心情愉快一點。講什麼一時又沒有了主意。幾個可笑的段子都比較黃,兩人又不是很熟,講這些容易發生誤解,讓她誤以為他真的下流輕浮。講不黃的又沒一個能讓人可笑,也沒一個能讓她得到安慰。何秋思靜靜地看著他,她蒼白的瓜子臉更顯得恬靜溫順迷人。他有點急,一急也急出了主意。他決定講講他到西藏支教的所見所聞,那裡的生活肯定會讓她感到新鮮。他將頭向她湊湊,用耳語一樣的聲音向他講述。聽一陣,她閉了眼睛。他知道她累了,說不定昨晚她就沒睡好。他不再講,輕輕給她蓋好了被子。
何秋思卻睜開了眼說:“我先睡一會兒,後半夜你睡。”
來時只穿了短袖,還不到後半夜劉安定就冷得直哆嗦。抬頭四顧,那些陪床的都和病人緊緊擠在床上。屋裡很靜,劉安定起身走走,仍然是冷。再坐到床前,何秋思突然醒了。她抬頭左右看看,說聲對不起,然後身子移向一側,小聲說:“你為什麼不上來睡,你頭向那邊,我頭向這邊,誰也擠不著誰。”
擠一個床上睡,這樣的念頭他還沒有過。他環顧左右,都在高一聲低一聲地打鼾。他覺得自己也太老實,都是不認識不相干的人,我還怕別人有什麼看法。劉安定坐到床邊,又覺得自己腳臭,便看了她說:“我沒洗腳,再堅持一下天就亮了。”
何秋思再將身子往一邊挪挪說:“都是我,害得你也受罪。我還怕你嫌我腳臭,這時候了還說這些幹啥,上來睡吧。”
劉安定小心翼翼地上來,然後輕輕地蜷了腿躺下。
身體一動就觸到了她的身體,那過電一樣的感覺立即就傳遍了全身。人生還真有一些想不到的意外,除了做夢,誰會想到突然就和這樣漂亮的女子睡在了一個床上?誰會想到自己突然就有了這樣一個讓人興奮的秘密?這樣一個秘密裝在心裡,即使再不往下幹什麼,那也是一生的最大幸福。
劉安定從心裡醉了。那年在西藏支教,同屋是一個姓高的支教老師,寂寞時,老高總要講他的愛情故事。其實老高的愛情故事並不複雜,就是他深深地愛上了一個同學,越是愛得深越是不敢表達,直到大學畢業,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後來想得發瘋,他便一次次地去找她,到了她工作的單位,又沒有勇氣去見她。有次她發現了他,她問他有什麼事時,他一下哭了,而且是痛哭失聲。這一哭,他卻把對她的愛慕思念全倒了出來。誰知她卻平靜地說她已經結婚了,而且丈夫很不錯。在心灰意冷中他也結了婚,但心中的那份對她的思念沒有絲毫的減輕。實在難以抑制這分感情時,他便一封封地給她寫信,但他自始至終沒有得到她的一句回答。每次講完,老高都要品味議論一番,然後竟不無得意地說,人生能有一份生生死死的愛,那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這種幸福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激情,也是來自生命底層的一種衝動,它讓你要死要活地興奮美好,也讓你要死要活地難受苦惱。他說這種愛的幸福屬於天意,只可降臨,不可強求。如果人一生遇不到這種生死相愛,不管你多麼富有,那這輩子也算白活了。雖然老高的話有點奇談怪論,雖然老高每次都是這幾句話,讓人聽得寡淡無味,但每次聽完,他都有一點羨慕,也找到了和人家的差距,不由得就想自己。妻子宋小雅是恩師的女兒,是在恩師家裡認識,經恩師撮合然後結婚的。在這之前,他好像沒有啟蒙,對任何女性都沒有產生過感情,更別說愛慕。認識宋小雅,也只是覺得人家是教授的女兒,人家肯嫁給一個農家出來的窮小夥已經不錯,便積極努力去完成結婚這個任務。和妻子的認識過程也很短暫,她的父母說結婚吧,便結了婚。他記得很清楚,婚前他們的身體一次都沒接觸過,好在他是學產科的,他知道新婚之夜要幹什麼,但她卻害羞害怕,裹了被子不讓動她。這時的他雄性才被點燃,他脫光了自己糾纏不休。說來好笑,妻也是沒有啟蒙,她偷看了一眼他的下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