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你這鬼話?你分明是有事瞞我。”肖笑並不想就此放過他,威脅道,“老怪,你不給我說清楚,我就告訴師傅去。說你借血源谷的環境故意陷害我、折磨我。”
中年道人連忙說道:“我真的想問你行程而已!想知道你要呆多久,會不會再往谷內去?!”
他後悔死自己剛剛怎麼不爽快點,他想不丟臉卻偏偏把臉湊上去丟。
中年道人解釋過後,見她還是一點都不相信,再次說道:“少主啊!我最多隻能陪你到下一層,且只是陪著,不能出手。”
肖笑疑惑:“為什麼?”
老怪的修為不是比她高嗎?到了此時都沒動手殺過,怎麼會這麼差?
中年道人沒好氣地道:“還能為什麼?我只要出手殺戮,恐怕就控制不了自己。
我上次過來,差一點就永遠地待在了這裡。”
肖笑咋舌道:“你不是元嬰中期了嗎?這心境太差了吧?那在這血源谷中,你不是沒什麼用處了。”
她只是討厭那不屬於自身的衝動感覺,才打算在這休息會,可沒有中年道人想像中那樣控制不住。
估計她在此呆個一年半載,也就適應了環境,到時就會再往谷內探。而中年道人這種情形,不成拖累已經幸事,與計劃中差了好多。
如果碰到強手,不就是還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中年道人本就為這煩心,被她這樣不留情面的說破,惱羞成怒地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們師徒一樣變態啊!我這樣的都是正常人好不好?還有…什麼叫做沒什麼用處?
如果你倒黴催的碰到失去理智的元嬰期修士,還不是要我提著你逃跑。”
“哦!也對!不能出手殺人,還可以帶人逃跑。是我想差了,不過…老怪你真的應該提高下心境了。”肖笑點頭承認他說的確實在理,不過他讓人失望了也是事實啊!
“行了,你慢慢休息吧!我佈置陣法去。”中年道人懶得與她爭論,找了個藉口遁走了。
“連實事求事都做不到,難怪心境那麼差。”肖笑嘀咕了會,關上門,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閉目睡覺。
她只是覺得累了想休息一下。根本就沒想過在殺戮意志的衝擊下,她還能不能夠睡得著。
肖笑放鬆著精神,任由著那殺戮意志在靈魂中游蕩、在身體中穿梭。
靜心的她無意中察覺到身體在濃郁的血霧圍繞下,進行著一些她不懂的改造。
雖然不清楚那些改造是怎麼回事?傳說中呆在血源谷可以讓紋晶的融合更加容易。
估計這改造應該是讓身體更適合與紋晶融合,更何況她已經累得很了,也沒心思管它是不是對身體有害。要是真得有什麼事情,就交給小師傅操心去吧!
心大的她也不去抵抗,就一動不動的任由著它在那改造。
她甚至好奇地去感受著殺戮情緒,用冷靜的心體悟著殺戮情緒與其他情緒的差別。
感受著……
感受著……
就這般,肖笑進入了難得一見的頓悟狀態,而她自己還以為睡著了正在做夢。
她脖子上的吊墜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輕閃幾下。
上古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之中,揮手佈下一個集防護、隔音為一體的禁制,在床邊上坐下靜靜地守護著。
肖笑對於他的出現沒有絲毫的察覺。
隨著時間的過去,她從那些龐大的殺戮意志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似乎看到無數生命臨死前的情景。
看到了它們對於死亡的無奈,對於命運的不甘與反抗。
這些殺戮意志就是那些生命臨死前的呼喊。
那一聲聲兇猛的“殺”,一聲聲淒厲的“殺”,就是它們對這天命的反抗。
這些意志就是由太多的生命意志所組成,所以威能分散,並不集中。
也正是它們共同的心聲,只要是生命體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它們所感染,所以這血源谷才會多了這麼多瘋狂的生命。
肖笑的生命也即將走到尾聲,對於它們的心聲就猶如感同身受。
只是她早已平靜的接受了結果,也就不可能像它們那樣聲嘶力竭。
她就像它們中的一員,又與它們分離。
她就在這樣的狀態中,分享著那些意志的心情以及殘留的經歷。
這讓它對於死亡、毀滅理解得越來越深,生命的頑強以及不屈也有了極大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