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的神智歸位，心神卻還沉浸在幻境中回不了神。
久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臉上還帶著一絲迷茫。
“怎麼樣？這滋味好嗎？”中年道人臉色擔憂，嘴上卻吐出嘲諷之語。
肖笑喃喃自語道：“我想要來個人抱一抱。”
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寂寞還在跟隨著她，很想有個溫暖的擁抱來驅散掉。
“喂！你沒事吧？！”中年道人焦急道。
“徒弟？”上古那若隱若現的身影也變為了可現。
肖笑驚詫地看著上古，驚呼道：“師傅？你一直在陪著我？”
她的心裡升起一道暖意，似乎幻境裡那不好的感覺已經遠離了。
“嗯！”上古淡淡地應著，一雙眼盯著她看了會兒，又想要隱去身影。
“師傅，我難受。”肖笑也學著他淡淡地道，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絲依賴。
她回想起幻境中的情景，那些情緒似還在纏繞著她。
她在那兒生活了那麼多年，雖然見到小師傅讓她真正的迴歸了現實，但卻沒辦法完全地擺脫情緒。
上古的身體頓住，走到她身旁，摸摸她的頭道：“好點了嗎？”
“不好。”肖笑誠實地搖頭道：“我不舒服。我不喜歡那些情緒。”
她知道那些情緒不屬於她，卻不知道拿它們怎麼辦？
上古指點道：“閉上眼睛，別在意那些情緒。你把自己再一次代入她的人生看看。”
他的手似乎化為了實體，肖笑似能感覺到那手掌上傳來了一股溫暖，讓她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她把那女孩的人生重頭開始經歷了一遍。
她感覺到自己分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女孩，一個還是她自己。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的所思所想，也能輕易地分辯出那並不是她的所思所想。
她把女孩的情緒徹底的分離了出來，但又對她有著共鳴。
她能理解女孩的選擇，但她自己卻不會如此做。
她的行事比女孩強勢、激進，如果她處於女孩的環境可能比女孩死得更早，也有可能形成另一個形勢，但絕不會像她一樣痛苦。
她就是孤單一個人，也會活得很好的人。
這與她進入小時候承認自己的另一面不一樣，女孩畢竟不是與她是同一人。
她雖然理解女孩，卻不會去認同她。
這讓她對自我有了更深的認知。
這次的回想，也讓女孩對世界的認知成為了她的領悟。
肖笑睜開了雙眼，對著上古笑道：“師傅，我沒事了。”
“嗯。”上古點了點頭，身影重新轉為了不可見。
肖笑想起中年道人的嘲諷，微微笑地抓著他的手臂：“老怪，你說得沒錯，在幻境裡當人類的滋味確實比什麼植物、動物的好太多了。
那感覺太酷、太刺激了！比聽故事、看傳說什麼的帶勁多了。”
她看著那新出現的幾個幻境，指了指一個城市的幻境，對他建議道：“老怪！你要不要也去玩一下？那邊正好有一個現成的，都不需要等待。我會守好你的身體，不會出什麼事的？”
她就是小氣了，剛剛那麼不舒坦的感覺又讓她的心情不太美好，不刺幾句怎麼行？
中年道人看著那城市，可預計那幻境絕對簡單不了。
雖不至於怕，卻難免會有點不舒服，委婉地推辭道：“難得少主遇上喜歡的，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肖笑嘲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承認自己害怕、膽小有那麼難嗎？”
中年道人似對她的嘲笑一點都不在意，神色沒有絲毫地波動。
他又不似少主那麼沒心沒肺，連少主都需要一段時間消化那些情緒。
他為何要為少主的幾句話而自討苦吃？
肖笑無趣，伸了伸懶腰詢問道：“老怪，我在幻境中呆了多久了？”
中年道人還是面無表情，平靜地道：“不多，才三個時辰。”
肖笑伸懶腰的動作頓了一下，感嘆道：“這麼少？我可是整整活了二十年。”
中年道人：“這只是幻境給你的感覺而已！”
肖笑：“嗯，我有點累了。老怪，能不能在這周圍建一座洞府？”
中年道人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為難地道：“少主，這裡不是樹林就是湖。這樣的地形怎麼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