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弟選些忠義能幹兵卒。一路護送。”
“不,玄德好意,為兄心領了。”劉繇婉言謝絕,“為兄有護衛百人,皆忠心可靠,有他們在即可,再說沿途乃是孟德主政之所,該當無礙。”
劉繇心知肚明,如若他擺出一副要參與兗州之爭的姿態來,他這個身份,只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可如今,他放出話去,又擺明是要扶兄長靈柩回故鄉,於情於理,沿途州郡太守,無論是何態度,哪怕是泰山太守應劭,也斷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給殺了。
最最主要的原因即在於,如今殺了他劉繇,並不能得到丁點兒的好處,反而會招致惡名,只要是沒有喪失理智之人,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其實劉繇這番表態,劉備心底裡,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次日一早,劉繇即親率部分家眷,帶著張英和樊能所率護衛,離陳留而去,至於兄長劉岱之子,早已先一步趕往臨淄。
時已入夏,白日見長,燥熱漸起,劉繇放下一切羈絆,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旁觀兗州時局的變動更迭。
劉備以陳留為中心,頻頻出兵,往西攻入河南尹,兵鋒直抵滎陽,往南攻入潁川,與豫州牧袁術所委任的潁川太守高柔大戰於長社一帶。
東郡太守曹操大軍,在濟陰連勝幾場後,將濟陰太守張寵圍困於郡治定陶,山陽太守劉洪遣援軍趕至,城內城外聯手夾擊,殺敗曹操大將曹洪,重新恢復戰局均勢。
泰山太守應劭敗退會泰山郡後,休整月餘,終於按捺不住,揮軍攻入已迎奉東郡太守曹操為主的濟北國。
而在徐州琅邪,徐州牧陶謙得青州牧孔融遣大將太史慈相助,大敗泰山太守應劭,終於騰出手來,遣大軍南下,馳援東海太守江培。
如今焦頭爛額的人,反而變成了豫州牧袁術,深入東海郡的大軍,無法回撤,潁川遭致劉備大軍的攻擊,竟然一時抽調不出兵力前去增援,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國湣王劉寵,彷彿是擔心袁術遭致的麻煩還不夠多,竟然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兵往攻沛國譙縣。
劉繇聽聞這個訊息時,只是淡然一笑,感慨著世事如棋局局新,誰能想得到,袁術此前意氣風發,如今卻急得上躥下跳,火冒三丈呢。
兗州的亂象,同樣引起了冀州袁紹,乃至幽州公孫瓚的關注,雙方大軍相拒於拒馬水,已有數月,公孫瓚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在滹沱河大戰的經驗,無論袁紹如何挑釁,就是不出戰,也不退軍,時候一長,袁紹大軍的後勤壓力,就日漸凸顯。
劉繇一路往東,關東的亂局,於他似是漫步於花叢中一般,眼看著狂蜂浪蝶在那裡爭搶不休,他卻是心境一片平和,心意毫不為之所動。
關中局勢,此時卻一片風平浪靜,呂布攻下長安後,收服皇甫嵩和朱儁大軍大部,昔日的衛將軍李肅,如今也轉投他的帳下,如此一來,他可是兵力大增。
他一直親自鎮守在長安,一應瑣事,諸如修繕長安宮殿,準備漢帝遷都事宜,收編降卒等等,均交由帳下諸人去操持。
數月的工夫,長安,乃至整個關中,情勢就已大不一樣,呂布雖然一直在長安,但大軍卻沒有閒著,而是在關中三郡和弘農郡各處,肅清盜匪,清除那些不遵從丈量土地的世家豪族,大軍所到之處,可謂氣象一新。
不過要想將關中徹底整合進來,尚需兩到三年的時間才行,而如要令長安成為他穩固的根基之地,最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
只是在如今的天下群雄中,時間最為充裕的,應該就數他了。
地盤最大,幷州除卻雲中、五原等諸邊郡外,已盡在他的掌控之中;關中三郡,外加河東,弘農,河內三郡,司隸校尉部所轄七郡,除卻河南尹,已大部為他所有;除此之外,他的勢力範圍,還延伸到了幽州上谷郡內。
兵力也差不多是最強,還有漢帝這面金字招牌,猛然回首間,就連呂布自己,也為他在不經意間聚集起這麼一個龐大的勢力,而感到吃驚不已,並自豪不已。
可以說,只要他不犯下大的錯誤,只需穩紮穩打,穩步發展勢力,穩步擴充套件地盤,他就可以一直穩居群雄之首。
盛夏行將過去,燥熱的氣息,也漸漸有了消退的跡象,一大早,呂布就率眾出城,在城外二十餘里處的灞橋驛站相候。
今天,正是漢帝劉辯車駕抵達長安之日,隨行的,還有何太后車駕,在晉陽的文武官吏,以及呂布的家眷。
只不過比較起來,雖然在長安之亂中,不但天子劉協駕崩於亂軍之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