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連問都不需要問他們一聲,直接出兵就可以了。
馬超再次冷哼一聲,傲然答道:“要是馬某兵敗,縱然投入車騎將軍帳下,又有什麼打緊?”
賈詡哈哈大笑,連聲道好,欣然對馬超道:“好,少將軍果真英雄了得,豪氣干雲。如此說來,對徵南將軍入長安休養一事,少將軍是……並無異議了?”
龐柔亦是看向馬超,他心底裡,對呂布如此優待少主馬超和主公馬騰,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的馬家軍,主公馬騰中毒無法理事,少主馬超雖然武勇過人,可畢竟年紀輕輕,面對韓遂的各式陰謀詭計,就連他都大覺頭疼,應對起來很是吃力,更何況比他還要年輕的少主馬超。
丟失扼守金城咽喉的隴西狄道之後,馬家軍更是一路東撤,將整個隴西郡盡數丟失,如今馬家軍雖然仍舊算得上是西涼境內的一大勢力,可已只剩下漢陽一郡而已,不要說參與天下爭霸,就是獨霸西涼,現在看起來都是困難重重。
這個時候,如若呂布結盟韓遂,仰攻漢陽,即可輕易入主漢陽;即使不如此做,他也大可暗地裡聯合韓遂,明面上拉攏徵南將軍和少主,一樣可以實現將少主收歸帳下的打算。
可如今看賈詡所言,車騎將軍呂布似是對金城韓遂理都不願理。更別提結盟了。
不對,難道賈詡前來漢陽,乃是明面上,而暗地裡,車騎將軍呂布,還是派人前去金城了?
龐柔心中千念百轉,心情已是忐忑起伏,想到昨晚發生的刺殺,以及方才砍下的那麼多人頭,他在心裡自嘲地一笑。放下心來。
金城韓遂做下這麼件不愉快的事之後,無論他如何彌補,只怕都難以令車騎將軍呂布對他放下心來。
就在龐柔心裡胡思亂想時,馬超亦在那裡沉吟不決,從父子情理上。他該當毫不猶豫地答應車騎將軍呂布之邀請,可從馬家軍的繼任統帥角度。這事就複雜多了。還需要好好權衡權衡才行。
賈詡一點都不著急,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對馬超和龐柔拱手一揖,告辭道:“少將軍,龐將軍。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少將軍不妨再考慮考慮,天色已晚。詡就此道別。”
送走賈詡和典韋兩人,龐柔和馬超再次回到書房坐下,就在這個空檔,兩張新的案桌已擺放進去。
想了這麼久,馬超還是猶豫不決,緊皺的眉頭,顯示他內心的掙扎。
龐柔心裡一痛,眼前的少主馬超,雖然是馬家軍的繼任統帥,可實際上,卻仍舊是個尚未行冠禮的大孩子,稚嫩的雙肩上,如今已因情勢所迫,背上如斯重負,家人的生死,萬千將士的生死,盡數壓在他的肩上。
現在,他更要做出如此難以決斷的抉擇,就是龐柔,暗自裡想想,都覺得心裡有些發緊。
深吸一口氣,在心裡暗自長嘆一聲,龐柔斟酌片刻,緩聲問道:“少主,金城韓遂,車騎將軍呂布,誰才是少主如今的真正敵人?”
馬超微微皺眉,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金城韓遂了。”
龐柔對此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車騎將軍呂布呢,有朝一日,少主可會與他為敵?”
馬超雙眉皺得更緊,看向龐柔,一時不能領會龐柔想說什麼,默然不語。
龐柔就像是沒看到馬超的表情,還有緊鎖的雙眉,繼續問道:“如若少主能擒殺韓遂,一統涼州十郡,可會與車騎將軍為敵?”
馬超倏然驚醒,明白到龐柔所說。
擒殺韓遂,與一統涼州十郡,其間並無必然聯絡。
如今的西涼,雖說是韓遂的金城軍,和馬家軍稱雄爭霸,可實際上,馬家軍現今只據有漢陽一郡,韓遂也就只據有金城和隴西兩郡而已,餘下的北地、安定、武威諸郡不說,就是毗鄰漢陽和隴西的武都郡,太守田威並不奉金城軍或馬家軍為主,只是他也沒有率眾出武都的野心和實力罷了。
可實際上,馬超心裡卻非常清楚,以馬家軍如今的內外交困,別說一統涼州十郡,就是擒殺韓遂,也是力有未逮。
即使,進一萬步講,他能擒殺韓遂,能一統涼州十郡,就一定能與車騎將軍呂布相抗衡嗎?
馬超只是稍微一想,就覺得這個答案,興許也是不太妙,因為無論是擒殺韓遂,還是一統涼州十郡,都需要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車騎將軍呂布的實力,又會膨脹到何等地步呢?
順著龐柔提供的這個思路往下深想,馬超無奈地發現,他和呂布就像是在滾雪球,只是他手裡的這個雪球,已消融崩散不少,而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