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大吃了一驚,只是他的反應,比之張遼要更理智些,溫言勉勵馬超兩句,也就將此事揭過。
張遼卻皺眉問道:“先生,拓跋鄰率軍前來刺探,如今已知魁頭兵敗,他回到大營,豈非可搶先一步,進入雲中?”
眾人一聽就明,張遼所擔心的,其實不是拓跋鄰會搶先佔據云中,而是會藉著這個空檔,將魁頭囤積在雲中的財富一股腦兒地搶先搬個乾淨。
徐庶沉吟片刻,搖搖頭道:“拓跋鄰非是如此貪圖小利之人,他既知魁頭已敗,我軍隨時可兵臨雲中城下,當不會涉險行此事,況且此時他要趕回大營,魁頭留在雲中的守軍,會否讓他入城,都還難說。”
見徐庶如此持重,張遼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卻也不再多說。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如此擔心拓跋鄰會搶走勝利果實時,一路打馬狂奔,趕在天亮之前回到大營的拓跋鄰,心裡也著實有此想法。
其實不光是他,被他緊急召到中軍大帳中的兩位兄弟,更是力主立即興兵,攻入雲中,帶走魁頭留下的財寶。
一夜奔波,拓跋鄰只覺得渾身痠痛,這要是早上個十來年,壓根就是不可想象的事,哪怕連著操勞三天三夜,也多半沒有如今這般難受。
“唉,老啦,不服老不行啊!”
拓跋鄰聽完兩位兄弟的強烈建言,心裡卻在暗自感慨著,沉吟不語。
最終,在他心底裡,還是理智戰勝了貪婪,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也透出清明和冷靜,轉身對兩位兄弟緩緩搖頭道:“魁頭已敗,敗得如此快,如此徹底,足可見漢軍的車弩威力,遠超我等此前所預料,而漢軍的詭計多端,更是防不勝防!此時貪圖雲中城內的些許財寶,忘了大事,實屬不智。”
少停頓片刻,拓跋鄰以不可置疑的語氣,沉聲令道:“即刻拔營,回九原,遣快馬飭令各部,老弱婦孺,牛羊馬匹,除留下大戰所必須,盡數護送北返!”
與拓跋鄰一同率軍前來的,正是他的兩位親兄弟,也正是拓跋八部中的邑落大帥,聞言無不在心裡一凜。
自拓跋鄰此語中,他們聽出來不安,還有早作打算的意圖。
由此可見,僅僅一天,魁頭就中計潰敗,極大地刺激了拓跋鄰,讓他大感不安,這股不安,促使他加大北返的族人規模和力度,如此一來,如若河套不可守,拓跋一族至少還有個退路。
一聲令下,大營當即沸騰起來,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拓跋鄰只是小憩片刻,即不顧全身痠疼,率軍離去。
當徐庶率軍再度兵臨荒幹水時,原本設立在對岸的鮮卑大營仍在,可也空無一人,魁頭留在此處的一千精騎,得知魁頭兵敗身亡的訊息後,連夜就撤進雲中城內。
此時的雲中城,已被先一步率精騎浩浩蕩蕩殺至的張遼掌控,當時雲中城內已是一片混亂,有些鮮卑部落想要離城北返,有些想要據城死守,張遼率軍到來,毫不費力即殺進城內,穩住局勢。
魁頭既敗,雲中即定,只是要穩固雲中全郡,尚需不少時日,徐庶率軍北伐,原本打的就是穩紮穩打策略,這一次也不例外,很有耐心地以雲中城為中心,遣軍四出,將原陽等城收回,派兵駐守。
只是如此一來,步卒就要分散在各處駐守。
當徐庶穩固住雲中,將雲中、沙陵、箕陵、美稷、曼柏等城連成一片時,已是秋去冬來,眼見著北風一天天強勁起來。
馬超,張遼,呼廚泉,以及徐晃,戰意昂揚,均在徐庶面前力言,要大軍殺向九原,一鼓作氣,一舉將拓跋鮮卑逐出河套,收復五原。
徐庶亦是信心大增,盡起大軍,從雲中、沙陵、曼柏三路併發,齊聚於雲中郡內的咸陽城,不出所料,拓跋鮮卑守軍見到漢軍到來,不戰而退。
眾人戰意大勝,冒著北風,繼續驅軍大進,稠陽塞,亦是不戰而下,然後是臨沃城,接著是九原城,拓跋鄰似是已率軍全面北歸了一般,這些城池,盡數以一座空城,留給漢軍。
不過當漢軍浩浩蕩蕩開進九原城內時,拓跋鮮卑的鐵騎突然像是自地上冒出來的一樣,以三千騎為一隊,在九原城外四處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九原城內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就連九原城內的太守府衙裡,氣氛也是如此。
徐庶將眾人召集於此,商議對策,時至如今,徐庶自認已看清拓跋鄰的策略,那就是充分發揮鮮卑鐵騎的優勢,放棄城池,像群狼覓食那樣,靜候戰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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