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個可觀的提升。
正在這麼想著,第二波弩箭又已射至,然後是第三波,不過有盾牌兵在前,三波弩箭,雖然在相距百步距離上,弩箭仍舊強勁有力,但依然沒有造成什麼折損。
麴義高舉馬上,目光如電,只需讓他再逼近三十步,即可縱兵掩殺。
可就在這時,他分明聽到對面的張燕一聲高呼:“風緊,扯呼!”
“風緊?扯呼?”
麴義一愣,旋即就明白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見對面的黑山賊,此時就這麼鬧哄哄地轉身,屁股朝著他,撒腿就跑。
“你娘奶奶的,就這麼射了三箭就跑?!”
麴義大怒,如此兩軍交戰,尚未接戰,對方就撒腿就跑,讓他自覺受到張燕的極大侮辱,怒吼一聲:“殺!”
可是,任憑他如何大怒,他的麾下,也都是步卒,即使他及數十名親衛騎馬,那也不可能靠他及親衛前去追殺吧,而前有高覽的悲劇,他更不敢孤身犯險。
而他又不可能像黑山賊這樣,逃命時連什麼軍陣都不顧,只顧悶頭往前跑,還要保持著軍陣的規整,如此就更難追得上了。
眼見著黑山賊雖然潰敗,但與大軍之間的距離,竟然在一點一點地拉開,麴義心裡又氣又怒又急,堪堪追出裡許,發覺再這麼追下去,黑山賊完全可以一窩蜂地逃至距鄴城十多里外的韓陵山,並且還毫髮無損。
一狠心,麴義鐵槍一指,高聲令道:“極速追殺!”
極速追殺,就意味著,要以殺傷敵軍為主要目的,至於陣形,當然也就可以無需保持了。
一聲令下,盾牌兵首先停下,他們除了雙手大盾,沒有其他任何兵刃,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們明白,大盾,就是他們的一切,有大盾在,他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也就可以保住同伴的命,而如果大盾沒了,他的命也就沒了。
此時追殺為先,他們手持大盾,壓根就跑不動,追上去也沒用,故而直接停留在原地待命。
其後的八百強弩手,以及兩翼的槍兵和戟兵,各自吶喊著,放棄陣形,以伍什為小組,也是一窩蜂地往前追殺而去。
黑山賊並未順著漳水往上游逃,而是順著驛道,往蕩陰方向逃去,他們為何會這麼逃,麴義心裡閃過重重疑竇,可最終,還是被繳獲幾具強弩的念頭壓倒過去,縱兵大追。
“也許張燕是想要逃至韓陵山吧。”
韓陵山,正是魏郡已河內郡的交界處,山並不如何高,可也有峰有谷有水,麴義在心裡,以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忽略了另外一個疑竇,那就是,張燕這支黑山賊兵,一向缺衣少糧,這麼強力的強弩,他們是萬萬造不出來的,那麼,是從哪裡得來的呢?
除了河內太守張揚,麴義沒有想出第二個人選,而張揚縱容黑山賊前來鄴城鬧事,也符合他的利益。
一路上,麴義就這麼一邊想著,一邊率大軍銜尾疾追,與黑山賊潰兵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在裡許左右,既沒有縮短,也沒有拉開。
韓陵山前,有一小型關隘,名位野馬關,乃是自河內進入到魏郡的第一道關口,扼守之處,並不如何險要,只是卡住交通要道而已。
守關兵士只有百人,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張燕率黑山賊,自野馬關前繞過,直奔野馬關之後的韓陵山。
麴義毫不以為詐,也壓根就沒指望野馬關的一百守軍,能如何如何,當下也是率軍意欲繞關而過,繼續追殺。
只是剛剛繞過野馬關,他就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怎麼如此大好的晴朗天裡,有著隱隱的悶雷聲響。
“騎兵,騎兵!”
聽到有人如此喊叫,麴義尚未轉頭看過去,一顆心已是直往下沉。
“糟糕,中了埋伏!”
他的反應很快,第一個念頭,就切合實際情況,待他轉頭看去,心裡更是如響起晴天霹靂,只見自野馬關後的山谷裡,馳出一支精騎,旗幟飄揚,衝殺陣形規整肅然,領頭騎士高大威猛,胯下是一匹暗紅色駿馬,身披大紅大氅,疾馳之際,大氅迎風揚起,甚是拉風。
在他身後,跟著一杆大旗,上書一個斗大的“呂”字。
呂布?!
麴義勒停戰馬,立時明白過來,厲聲大叫:“結陣,結陣,快結陣!”
可是,饒是他麾下這支先登營訓練有素,久經戰陣,此時驟然遭此大變,一時也是亂成一團。
身後側,除了有呂布所率精騎襲殺過來之外,在他們身前,原本漫山遍野逃命的黑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