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呂布對著楊修躬身一揖。而後辨明方向,快步離去。
呂布赴宴時,只帶了十名親衛作為隨從,就候在旁邊的廂房裡,赤兔馬和方天畫戟,都在那裡由他們保管。
而他帶來的三百親衛。就駐在附近,為了以防萬一,三百親衛由宋憲統領,人不卸甲。馬不卸鞍,更別提喝酒作樂。
剛剛進入廂房,呂布就不由一愣,因為皇甫嵩的次子皇甫酈,正帶著數名隨從,從廂房裡出來,兩人剛剛好迎面碰上,相互間都是一愣。
呂布此時確信,楊修所說的,的確是真有其事,皇甫酈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個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當下他不由冷哼一聲,就這麼站在石階下,低喝一聲:“宋立何在!”
宋立正是這十名隨從親衛的隊率,乃是宋憲的族侄,忠誠方面毫無問題,聞言在房中答應一聲,閃出身形來。
呂布雙眼緊盯著皇甫酈,卻是朝宋立發問:“宋立,皇甫少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宋立愣了一下,答道:“皇甫少將軍遣人送來酒食,還有餵馬的豆料……”
呂布一聽急了,目光頓現不善,右手已是把上背上的長刀刀柄,打斷宋立的話,喝問道:“酒食可曾有過?豆料可有餵馬?”
宋立這時也察覺有異,當即後退三步,對皇甫酈等人戒備以待,稟道:“屬下謹遵主公之令,只吃自帶乾糧,用自備豆料喂戰馬!”
“好!”呂布讚揚一聲,對著面色已有些不妥的皇甫酈喝問道:“那些,現在,皇甫少將軍,告訴我,你來此有何貴幹?!”
皇甫酈自驟然見到呂布,面色已是數變,從最初的愕然,驚訝,迅速變為微笑,可當呂布目光不善地盯過來,而且還擺明不跟他說話時,他就變得有些剎那的慌亂,到了這個時候,則變得有些灰敗。
呂布話音剛落,他卻陡然雙眉一掀,面色陡然變得堅毅起來,右手後伸拔刀,腳下後退,咬牙切齒地大喝一聲:“奉聖旨,呂布弄,啊……”
他卻低估了呂布的反應,就在他剛剛手往後伸時,呂布已是鏗鏘一聲,拔刀在手,腳下用力,飛身撲上去,搶上石階,離皇甫酈尚有數步,長刀已自背上飛起,化作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劈落下去。
如此迅捷、威猛的刀勢,當即駭得皇甫酈的下半句,變成一聲驚呼,腳下也加快,可呂布的刀光,卻仍舊在急遽逼近。
就在皇甫酈出聲時,身後的四名隨從,也開始反應起來,不退反進,迎向呂布的刀光。
呂布冷哼一聲,刀光落下時,突然一分為二,一閃而沒,旋即兩聲慘呼響起,正是兩名隨從頸脖中刀,往兩旁踉蹌著側跌開來,而後刀光重又顯現出來,繼續追攝在皇甫酈身前三步處。
變故賭突起,宋立不進反退,邊奔邊喊:“快,戒備,備馬!”
皇甫酈及其隨從,有主公呂布出手,壓根就不需要他這個小小的隊率前去摻和,他的主要職責,就是護好主公的赤兔馬,以及方天畫戟!
事情的演變也的確如此,甫一交手,皇甫酈的兩名隨從,就已中刀斃命,皇甫酈雖然反應不俗,此時呂布的刀光離他胸前,還是隻有三步之遙而已,至於另外兩名隨從,雖然也已悍勇無匹地搶上前去,可皇甫酈心裡卻清楚得很,他們兩個連阻滯呂布半步,只怕都難。
急促之間,皇甫酈猛然爆吼一聲:“殺!”
他知道自己不是呂布的對手,也阻止不了呂布,方才他選擇後退,其實就是存著搶先奔進去,哪怕無法一舉擊殺呂布的赤兔馬。只是將之傷了,那也比直接對戰呂布要更為有效。
可是如今,他卻知道,呂布反應如此神速,他的這個如意念頭,是徹底沒指望了,再這麼退下去,只怕退不出數步,就會被呂布將剩下的兩名隨從斬殺之後,從容地追上來。將他擊殺。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選擇阻截呂布,同時大聲示警,這是在呼叫同伴,同時向父親皇甫嵩示警。
他作為皇甫嵩的次子。亦是皇甫嵩此次誅殺呂布計劃中的重要成員,對一應計劃和細節。皆清楚得很。深知為了誅殺呂布,父親皇甫嵩在華陰城中,以及華陰周邊,伏下了多少兵馬,務求不讓呂布能逃返河東。
呂布面色依舊沉凝如昔,只是冷哼一聲。以作為對皇甫酈此舉的回應,手底下,卻更快了三分,刀光閃爍。又是兩聲慘呼,皇甫酈剩下的兩名隨從,同樣是幾乎同時頸脖中刀,鮮血噴濺而出,踉蹌倒地。
皇甫酈的刀光已是乘勢大盛,欺向呂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