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呂布才深吸一口氣,道:“驃騎將軍此舉,竟是要呂某即刻率軍離洛陽了。”
李儒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回應道:“將軍此言差矣,驃騎將軍此舉,正是對將軍的器重才是啊,況且,驃騎將軍還說了,將軍有何要求,儘可大膽地提。”
這句話一說完,李儒自認很敏銳地捕捉到呂布臉上一閃而逝的喜色,當下心裡大定,並且暗自鄙視了眼前這位重利忘義的呂布一把。
呂布神色再次變幻半響,最終才恢復平靜,回覆道:“滋事重大,請容布好好斟酌斟酌。”
李儒也不心急,連聲答應,再閒聊幾句,即起身辭別而去。
呂布送李儒出帳,登上馬車離去,迴轉回來,宋憲即入帳來,低聲稟道:“主公,閔先生來了,屬下一直安排他在帳中相候。”
“嗯,辦得好!”
呂布誇獎一句,宋憲已經知道閔貢的身份,也知道呂布正在與李儒見面,更知道千萬不能讓兩人碰上面,所以就自作主張地將閔貢安置在其他營帳中相候。
只是此刻,呂布並不急著去見閔貢,而是在中軍大帳內,來回踱步,半響後才轉頭問宋憲:“你覺得,如若驃騎將軍要我為他做一件很見不得光的大事,我該當向他要些什麼好處來?”
宋憲先是喜不自勝,正待出口恭賀,突然意識到,所謂“見不得光的大事”,還不知道是啥,貿然恭賀主公呂布,好像有些不妥。
還沒等他開口,呂布即低聲補充道:“見不得光的大事,做完了,我這名聲,只怕也就臭了。嗯,你覺得呢,我該做,還是不該做。”
宋憲嘴巴張合幾次,最終還是苦著臉,結結巴巴地說:“主公,這個,屬下,目光短淺,討論這個,屬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做,要不遣使,回去問問先生?”
呂布搖頭,道:“恐怕來不及了。嗯,這事很有些意思,你現在還無需知情,可你得給我記住了,今日的話,悶在心裡頭,爛在肚子裡,要是說出去了……”
說到這裡,呂布伸出手掌,在咽喉間橫著一拉,嘴裡還配上音,發出的,卻是“咯吱”聲。
宋憲立即腰桿一挺,拍著胸膛,低聲答道:“主公儘管放心,屬下要是漏出了口風,這顆人頭,儘管主公來取就是。”
呂布點頭,伸手拍拍宋憲肩膀,道:“好,你是我身邊的親信,如連親信都信不過,我還談什麼與天下群雄較技。走,帶我去見見閔先生。”
宋憲答應一聲,搶先一步,掀起帳簾,待呂布出去後,再趕緊跟上,帶著呂布,踏著月光,往閔貢所在營帳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府中,也迎來一位踏著月光而來的面生客人。
來人乘坐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叫開司徒府的側門,遞上一方名刺,說有要事求見司徒大人。
門房管事甚是驚奇,因為即使他只是認得寥寥幾個字,可就著燈燭光亮,名刺上寫著的字,他還是認出兩個來,正是“叔優”二字。
如此怪異,門房管事不敢怠慢,讓來人在側門廂房裡暫歇,著人好生照料著,自己則趕緊提著燈籠,順著長長的甬道,快步往府內奔去。
只是邊走,他邊在心裡嘀咕:“這不是晉陽王大老爺的名刺麼,他怎麼不走正門,要走側門?”
112 連環套連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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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門房管事暗自裡犯嘀咕,就是司徒王允拿到名刺,詢問幾句後,心裡也有些驚疑不定。
門房管事口中的晉陽王大老爺,正是王柔,字叔優,是晉陽王家的代表人物,如今也在洛陽為官,是司徒府的常客。
他登司徒府大門,壓根無需傳報,門房都早已認得他。
王允略一沉吟,抬頭喃喃低語:“難道是他所派?”
過不片刻,來人即在門房管事的帶領下,步入王允的內書房。內書房位於司徒府後宅,但又與後宅保持一定距離,在這裡會客,不管是老熟人,還是新訪客,說明要談的,基本都是些隱秘事。
王允正是想到,來人可能是車騎將軍郭太所遣,故而臨時改變主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