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不論,太后呢,弘農王呢,可安好?”
呂布搖頭,戚色更重,低頭答道:“太后和弘農王避刺客於偏殿,布率眾緝拿刺客,及至火起,聞訊趕至偏殿時,偏殿已為大火所籠罩,布冒險入內,未及入殿,即差點陷身火海。”
眾人皆驚,半響無語,最後還是司徒王允顫巍巍地問道:“太后,弘農王,難道,難道……”
呂布點頭,悲聲應道:“太后,弘農王,連同身邊內侍宮女,陷身火海,無一倖免!”
說這話時,秋風吹過,聲如嗚咽,永安宮內的大火,映紅半邊天,飛簷廣殿,均在火海中坍塌傾倒,轟隆聲響,此起彼伏。
李儒一如既往地隱在呂布身後,絲毫不會引人注意,聚於此的,正是大漢位極人臣的幾位,聞言個個面色凝重,良久無語。
但實際上,他們心裡,卻都很清楚,何太后和弘農王的命運,到底如何,實際就是他們一手安排的,只是驃騎將軍李傕和幕僚李儒,滿心以為何太后和弘農王已先被毒殺,後葬身火海;而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黃琬,以及徵北將軍呂布,心裡卻清楚,何太后和弘農王已逃出樊籠,正在趕往城東幷州軍大營的路上。
可表面上,他們的表情卻都一個樣子,帶著傷悲,憂慮,還有滿懷的心事。
呂布心裡不由得不佩服得很,不光是佩服三公,還有李傕李儒,還佩服他自己,這般嫻熟的演技,要是放在後世,說不定能踏足娛樂圈,博下個影帝的封號。
良久之後,還是司徒王允悲嘆一聲,語帶悲涼,說了聲:“永安宮遭此大劫,太后,弘農王,薨……”
說到這裡,王允已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最後,還是驃騎將軍李傕最先恢復過來,接過話頭,道:“朝廷今夜遭此不幸,朝野共悲。徵北將軍夙夜辛勞,且先回營歇息,救火事宜,傕再委派他人。”
“謝過驃騎將軍!”
呂布就坡滾驢,朝著驃騎將軍李傕躬身一禮,手一揮,令手下親兵收兵回營。
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黃琬,與驃騎將軍李傕一起,轉身朝等候已久的重臣們行去,李儒則疾行幾步,從呂布身後,竄到李傕身後。
只不過,在轉身之際,司徒王允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呂布身上,見他微微點頭,目光如常地自他身上掠過,只有腳下微微一滯,方才顯露出王允此刻內心所想之一角。(未完待續。。)
130 洛陽的大事。黎明將至
呂布從頭到腳,都帶著被煙火洗禮過的痕跡,跟在他身後的一眾親兵,更是如此,不少人身上的衣衫,都被火燒得殘破不堪。
這麼一群人在一眾朝臣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時,無需多說,就是他們曾奮力撲救永安宮大火的最佳證明。
當呂布率眾翻身上馬,聚集一起,策馬慢行,臨近上東門時,沒有人注意到,昏暗的大道一側,早有數倆馬車在等著,與大隊人馬匯聚一起,穿過上東門,往幷州軍大營馳去。
此時一眾朝臣仍舊聚在永安宮門口,即使有人因好奇而往這裡看過來,也會因為離得遠,外加夜色籠罩,而壓根看不清上東門一帶的情形。
直到大隊人馬馳入大營,呂布才從心底裡,徹底地鬆了一口氣。折騰了這麼久,已是寅時時分,即使是在大營裡,呂布仍舊顯得非常小心,除令宋憲率人把守各處外,親率三百親兵嚴密戒備,然後才將四輛馬車驅至中軍大帳後的一處營帳。
呂布翻身下馬,將方天畫戟交給親兵,大步來到馬車旁,輕聲道:“這裡是城東大營,可以下車了!”
車簾應聲掀起,最先出來的,正是那日撫琴的宮女,為避免被人認出,她連頭到腳全身包裹在大氅中,即便四周點有燈籠,就算呂布離得近,也難以看清她的面容,更別說其他離得遠的親兵。
兩名宮女下車,侍立左右,片刻後,何太后自車中款款下來,她同樣裹著大氅,只是深深地看了躬身侍立的呂布一眼。即在宮女的扶持下,步入營帳。
呂布緊隨入內,對兩名宮女道:“唐姬仍舊昏迷不醒,帶她去弘農王帳中好生安歇。”
兩名宮女看向何太后,見她放下罩在頭上的大氅帽兜,點頭首肯,方才禮畢轉身離去。
帳中只剩下呂布和何太后兩人,呂布毫不含糊地單膝著地,朗聲稟道:“臣,黎亭侯。徵北將軍,領幷州牧呂布,見過太后!”
“呂卿平身!”何太后雙手虛扶,柔聲道,“哀家與皇兒此番能脫離險境。呂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