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王佩戴的玉佩、玉玦等物,李儒只是看過一眼,便放在一邊,獨獨對融成一坨的金質疙瘩,頗有些興趣,指問道:“這個是?”
“回稟先生,這是金酒壺,宮中甚多此物,那邊幾個,就是金酒樽。”
李儒隨手拿起,左看右看。可任憑他如何翻看,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頹然放下,隨口問道:“此種金酒壺,可有何特別之處?”
“稟先生,這種金酒壺,乃宮中打造,外表看起來無異,內裡實則分為兩半,可盛放兩種不同的美酒。透過擰動壺蓋,可以分別倒出。”
“嗯?!”
李儒心頭一跳,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向答話之人,心裡在不住盤思。
如若果真如此。豈非說明,昨夜太后和弘農王所飲的酒。就可能並不是投放了毒藥的毒酒?
再往下深想一層。他才醒覺,投放毒藥時,是呂布派親兵所為,避開了眾人,也就是說,如果那個親兵沒有把毒藥投放進去。他也並不知道。
想到這裡,李儒心裡的不安再次升騰起來,忙又在小統領的帶領下,回到方才放置屍骨之處。喚來方才的仵作,揮手令小統領走開,低沉著嗓音,問道:“偏殿屍首中,可有屍骨有中毒跡象?”
仵作此時不敢隱瞞,連忙答道:“有,一男一女!”
李儒雙眉緊皺,都快要擠到一塊兒去了,沉吟好半響,方在仵作的驚疑不安中,陰沉著臉,道:“中毒的,是否就是太后和弘農王?”
這一次,仵作學精了,自李儒口氣中,聽出些許肯定來,念頭一轉,點頭很肯定地答道:“是!”
果然,他見李儒面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立時在心裡知道,他這個回答,賭對了。
“滋事重大,切莫跟外人說,昨夜出入偏殿,護衛太后和弘農王的,正是徵北將軍呂布,要是他知道……”
李儒深諳說話神神秘秘的把戲,話說一半,就此打住,同時拿眼不住打量著眼前的仵作,神色間,似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仵作自是大吃一驚,連聲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他的吃驚,並非是假裝,而是從內到外,真真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今趟差事,會是個肥差事,那裡知道,竟然是這麼個動輒要人命的差事,早知如此,他有的是法子推託不來的。
屍骨涉及到太后和弘農王,而中毒,竟然又牽涉到那位傳說殺人如麻的徵北將軍呂布,這,這叫人如何安生。
當他在驚恐之餘,見到李儒對他神秘一笑,才轉身離去時,不由大愣,按捺不住地在心裡暗自猜測:“他這是什麼意思……”
任憑這位仵作如何人老成精,如何奸猾老練,他都猜不到此刻李儒心中所想,在原地愣了好半響,他心中的驚恐,才漸漸平息下來,轉身往營帳內走去時,下定了決心,今趟這事,對誰都不能說,哪怕城西的那個老相好,也不能透露分毫。
一直忙碌到戌時,仵作方才忙完,與其他人一起,被一群兇悍的兵卒護送著,回到城西的衙門。眾人紛紛作別散去,仵作想了半響,沒有選擇回家,而是來到他的老相好那裡,準備好好地歇息一晚,收拾一下心情。
灌下幾大碗溫得滾燙的醇酒,就著酒意與老相好折騰好半響,仵作才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只是他卻不知道,他想要嚴密把守的秘密,卻在睡夢中,洩露了個乾乾淨淨。
睡夢中,他喃喃自語,雖然聽起來甚是含糊,可還是能夠自行拼補起來:“太后,弘農王,中毒!”
此後的三天,仵作一如既往地入城出城,直至將永安宮裡的屍骨盡數清理完畢,這事才算是了結,至於此後的事宜,就不是他的事了。
可當他回到家裡,聽到妻室跟他嘮嘮叨叨時提到的一個傳言時,不由恐懼得全身發冷,不住顫抖起來。
這個傳言很簡單,簡單到就只有一句話,可這句話裡蘊含的意思,卻是讓人稍微想一想,就頭暈目眩,依稀看到勾魂索命的小鬼,正在那裡向傳、聽此傳言的所有人招手獰笑。
這個傳言就是:“徵北將軍呂布毒殺太后弘農王!”(未完待續。。)
133 洛陽的大事。呂布毒殺太后
徵北將軍呂布毒殺太后弘農王!
這個傳言,最開始是出現在南宮朱雀門闕上,每個字足有數尺見方,字寫得劍拔弩張的,很有氣勢,配以猶如鮮血般的大紅色,更倍添肅殺之意。
南宮朱雀門,作為南宮的南大門,與洛陽城南城的平城門相通,可直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