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地方上的治理,一旦這些人撂挑子,光憑州郡縣上的那些大老爺們,哪裡能治理得過來。
營帳內外,都有兵卒把守,可這些地頭蛇們,平素沒少與地方官府打交道,對此壓根就不犯怵,反倒覺得,這些兵卒,可都是靠他們,才能有糧餉可拿,此刻站在這裡,正是該當保護他們的才是。
當呂布在賈詡、高順、宋憲和侯成的簇擁下,步入營帳時,見到的就是如此一副黑壓壓、鬧哄哄的景象,一點沒有因為呂布的到來,而稍有些收斂。
直到呂布就座,宋憲拿起長刀,連著刀鞘在案桌上重重地敲了好一陣,帳內才漸漸靜下來,。
呂布此時緩緩起身,緩步步入營帳中間特意空出來的通道上,邊走,邊兩邊掃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雙手負後,看起來雖然表情嚴肅了點,並沒有什麼威脅。
如此一走到底,再走回來,所有人都才察覺到,帳內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
只是呂布沒有說話,端坐在上頭的賈詡,高順,宋憲等人,也都沒有說話,帳下的一眾人等,也都沒有人會蠢到第一個出來說話,都靜靜地坐著,靜待幷州牧呂布發話。
“土地丈量,確權一事,竊以為,乃是大大有功於社稷民生之事!”呂布的話說得很溫和,雙眼不住在帳下諸人間掃過,稍稍停頓,即接著道,“也於在座諸君有利。奈何大半年的時間,此事進展終究有限,是以呂某就是想聽聽諸位,到底是什麼態度,有多少人贊成,有多少人反對,以便採取不同的應對舉措!”
話音剛落,帳下仍舊依舊一片死寂,可沒過片刻,嗡嗡聲即陡然響起,正是眾人紛紛與左右相鄰的人交頭接耳,交換意見。
呂布很有耐心,就這麼雙手負後,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待差不多半盞茶的工夫,帳內的嗡嗡聲才漸漸停歇下來,呂布這才雙眉一掀,道:“怎麼樣,商量好了?反對此事者,現在就可以出帳待著。”
眾目睽睽之下,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響,都無人響應。
呂布冷笑一聲,問道:“怎麼,都沒有人反對了?留在帳內的,呂某就視同為同意此事!”
今日這樣的情形,帳中的這些豪右們,一下子都還沒適應過來,他們壓根就沒想到,幷州牧呂布竟然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讓眾人在同意與反對之間做出抉擇,而同意又有什麼好處,反對有什麼不好,壓根就不提。
更何況,在帳內這般很不對勁的氛圍下,沒有人率先起身離帳,其他人即使有心反對,也都在心裡直犯嘀咕,不敢第一個起身。
終於,還是在一片死寂中,一位鬚髮盡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拱手道:“使君,使君此舉,雖,雖有功,有功於社稷,民生,卻讓我等,我等稅賦,加重,昔年,昔年光武帝,度田天下,也曾,曾……”
“也曾向你們這些世家豪紳低頭,是嗎?!”
呂布冷冷地插話,打斷老者那齒落漏風含混不清上氣不接下氣的話語,不耐煩之意,表露無異。
老者連連點頭,絲毫不受呂布的打斷,繼續道:“……曾聽取。聽取各州郡,豪紳之言。”
“就是!”
“正是!”
……
帳中立時響起七嘴八舌的附和聲,呂布沉著臉,目光陰冷,看著這一切,待附和聲漸歇,方才冷聲道:“此事已無需再議,今日召諸位前來,也並非是想要聽取諸位對此的意見,而只是想要知道。有多少人反對!”
“使君,贊成又如何,反對又如何?”
人群中有人出聲喊了一句,只是該人並未站起身來,因而並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發聲。
呂布目光在聲音來處仔細看了看,始終未曾分辨出來出聲之人。默然半響。方才冷聲答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個道理,諸位該當懂得的。”
他說這話時,說得甚是淡然,但一股凜然之勢。卻頃刻間隨著這句話瀰漫在整個營帳中。
可是,也正是如此斷然的態度,引起在座世家豪右們的強硬反彈,帳中沉寂片刻後。一股聲浪驟然而起,數人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往帳外行去,而在他們之後,又有不少人相繼站起,加入到前者以退席作為抗議的行列中。
這些人邊走,邊大聲鼓譟,受他們影響,沿途不斷有人起身,加入反對者的行列中。
呂布也不阻止他們,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些人,端坐於主座上的賈詡,面色一切如常,心底裡,卻正在那裡大搖其頭,很為這些人時至今日仍舊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