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去職,而且並非正常調任,令得蘇傑在宋都市的地位,一下子尷尬起來。原本宋都市便由市委書記柴紹基強力掌控,蘇傑話語權並不是很足,以前仗著邰惟清撐腰,勉強還能支撐。如今邰惟清“倒臺”,蘇傑的話語權無疑更加不足了。
蘇傑很清楚,劉飛鵬與柳俊聯手“奪權”之後,省級層面的人事佈局一旦有了定論,下一步肯定就是調整地市一級的主要領導班子,邰系幹部,乃是首要清理物件。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無法避免的。
儘管許宏玖、向晗和趙丹等人,依舊在省委佔據一席之地,有三個常委名額,勢力似乎仍然不小。不過大家都清楚,沒有了邰惟清,許宏玖他們只是一盤散沙。無人領軍,“戰鬥力”是很弱的。恐怕這個時候,許宏玖向晗等人,也在憂慮自己的前程,哪裡顧得上蘇傑等地市幹部的“死活”?
當然,大家也清楚,劉飛鵬與柳俊之間矛盾很深,而且隱約有大派系博弈的痕跡在內,這種矛盾很難調和。也許,這是邰系幹部在今後政治博弈中得以自保的唯一希望所在了。
換句話說,就是大夥必須頭腦清醒,重新站隊。
擁劉還是擁柳,是擺在大夥面前最迫切需要考慮清楚的最大問題。
就感情而論,邰系幹部對劉飛鵬與柳俊均沒有特別的“偏好”,這兩位,都是倒邰的“罪魁禍首”,談不上誰更“陰狠”一些。就彼此的勢力而論,也是難分軒輊。劉飛鵬是明珠系干將,深得高層大佬賞識,柳俊更是嚴柳系內定的接替人,背後杵著兩位巨頭。當然。柳俊遠比劉飛鵬年輕,就長遠的後勢潛力來看,毫無疑問柳俊的前途比劉飛鵬更遠大。只是,這個東西大夥不關注。他們現在考慮的是怎樣保住目前在A省的權位。待得柳俊日後走上神壇,接受萬國朝賀之時,他們早已經退休了。須知柳俊不但是全國最年輕的省長,就是放在A省的地市級黨政一把手之中,也是最年輕的。A省所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年齡,均在柳俊之上。
如何站隊,抑或是否還有站隊的機會,是蘇傑等人最為憂心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蘇傑接到柯啟帆的通知,說柳省長要召見他,內心的緊張,可想而知。蘇傑很清楚,此番召見,或許就將決定他的政治前程。
問題在於,柯啟帆只說了召見的時間,敦促他按時趕到,召見內容一字未提。蘇傑心急如焚,不知道該如何做準備工作。一個應答不當,也許用不了多久,宋都市長就不姓蘇了。
蘇傑在內心將自己熟悉的柳系干將數了一遍,很悲哀地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是和自己關係比較親近的,想要打聽一點“內幕”訊息,也是無從下手。
眼見蘇傑一碗飯沒吃完,只是長吁短嘆。焦慮不安的樣子,他的妻子提醒了他一句,何不去請示一下柴書記?柴書記這個人,是公認的厚道人,儘管工作中有些矛盾,卻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關鍵時刻,或許願意向蘇傑伸出援手。
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傑猶如在滿天陰霾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妻子說得沒錯,自己身邊,不就有一個柳俊最看重的嫡系心腹?要向柳省長表忠心,第一步就是向柴書記靠攏!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自己居然不知道利用,簡直是急糊塗了!
柳省長召見的時間是明天上午,蘇傑儘可以先拜訪柴書記之後再連夜趕赴省城,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事不宜遲,蘇傑立即抓起電話,給住在不遠處市委一號樓的柴紹基撥了過去,很委婉地說有些工作上的問題,需要向柴書記請示,不知道柴書記有沒有時間?
柴紹基果然沒有拒絕,微笑著應承了。
蘇傑頓時大感興奮,出門之前,竟然摟住老婆,重重親了一個。他老婆笑著一把推開了他。
蘇傑在市委一號樓沒有呆多久,很快便坐上小車,直赴省城。
坐在後座上的蘇傑,情緒明顯平復了下來,一路上細細回味柴紹基給他說過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柴紹基確實是個厚道人,並沒有因為工作中的矛盾而防備他,詳細向他交代了柳俊最關注的一些問題,叫他多在這些方面下功夫。
“柳省長的心思其實並不難猜,你牢記八個字就行了——一心為公,一心為民!”
這是蘇傑離開之前。柴紹基鄭重叮囑他的“八字真言”!
次日上午八點二十五分,蘇傑出現在省長辦公室。
省長辦公室,蘇傑以前也來過兩回,那還是邰惟清在省長任上的時候。不過,柳俊這間辦公室,已經不是邰惟清以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