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劍,放了他,讓他喘口氣。”
那個被肖劍踩在腳下的良哥,張大了嘴,臉色慘白,顯見得呼吸不暢。柳俊微微蹙眉,對肖劍說道。
肖劍二話不說,鬆開了大腳。
良哥倒不忙往起站,趴在那裡,大口喘氣,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地上流了一灘鮮血。
皇家娛樂城的老闆聽說保齡球館出了血案,頓時屁滾尿流,很快就帶了幾個保安,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這個叫易宏鳴的老闆,是個胖子,這麼一通急趕,跑到程新建面前的時候,氣喘吁吁,幾乎說不出話來。
“程……程局,怎麼……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楊宏鳴喘息稍定,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程新建氣不打一處來,衝著易宏鳴就是一頓訓斥:“你小子還問我是怎麼回事?場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烏龜王八蛋都有?你瞧瞧,亂成一鍋粥了。趕緊的收拾一下。”
“是是……程局受驚了……”
易宏鳴一連串的鞠躬謝罪。他們搞娛樂場所的,能夠巴結上公安部治安管理局的“一哥”,可是需要極大的運氣。易宏鳴為了靠攏程新建,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神思,才終於得到程新建的認可,隔三差五會到他場子裡來消費一下,不料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真他祖母的晦氣。
程新建心中的鬱悶,只有比易宏鳴更甚。原本梁國強有可能調離,程局就已經非常不爽了,巴巴的請了柳俊到這裡來消遣,硬生生的被一幫小兔崽子攪了局。這口惡氣,正不知道怎麼出呢
“這幫小兔崽子是一夥的,不知怎麼回事,就鬧起來了。這傢伙給開了瓢,先給他包紮一下。那邊還有一個,持械行兇,被肖局教訓了一傢伙,也去瞧瞧,還有氣沒”
程新建指著混亂不堪的現場,簡單吩咐道。
球場裡的其他客人,早已停止打球,跑過來圍觀看熱鬧。
易宏鳴一迭聲的答應,馬上吩咐手下處置現場,自己卻只是站在程新建身邊,寸步不離。看得出來,今兒個程局火氣很大,可得小心應對。不然的話,程局火將上來,他就要糟糕。哪怕程新建只伸出一個小手指頭,他也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
當下一個保安員拿了藥箱過來,胡亂給良哥擦去了頭臉上的鮮血,拿出繃帶,將他的腦袋裹成了一個粽子。良哥頭上捱了一傢伙,只是皮外傷,不是很礙事,簡單處理一下,就止住了流血。那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頭髮,卻是憋過氣去了,兩名保安手忙腳亂的弄了好一陣,才悠悠醒轉過來。
不過肖劍是行家,踹他的那一腳,角度很刁,叫他痛徹心肺,卻不至於受很重的內傷。淤青一大塊,痛上三五天,那是免不了的。
黃頭髮要算是良哥的“忠實走狗”了,自己剛緩過勁,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良哥身邊,一迭聲的動問良哥的傷勢。
良哥心情奇劣,狠狠瞪了他一眼。
“誰是老闆?”
黃頭髮顯然是經常享受這種“待遇”,也不以為意,衝著這邊就嚷嚷。
易宏鳴望著他。
“你就是老闆吧?哈哈,你慘了,你知道這位是誰嗎?他爸爸是公安部的你們敢打他,這個場子是不想開了是吧?”
黃頭髮倒也有幾分眼色,一下子就認定易宏鳴是老闆,朝他大聲說道。這個時候,自也顧不得良哥要“低調”的吩咐了。
易宏鳴頓時變了臉色。他本來也不是很在意,開娛樂場所,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有的是辦法處置。但黃頭髮竟然說良哥的爸爸是公安部的,就不由得他不緊張。在這一行混飯吃,強力機關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的。
“程局……”
易宏鳴哀求似的對程新建說道。
程新建雙眉一蹙,問道:“喂,小子,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如果這人真是部裡同事的兒子,倒也要顧念幾分香火之情。程新建是很講義氣的人。
良哥便衝著他直翻白眼,臉上神情又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他是王浩良,他爸爸是王立新,公安部的局長。”
還是黃頭髮代答了,一般的趾高氣揚,似乎王立新也是他的爸爸。
程新建笑道:“呵呵,原來你是王立新的兒子。你小子怎麼不學點好?”
王浩良又是好一陣白眼。
程新建不理他,扭頭對柳俊說道:“警務督察局的,副局長。”
柳俊點點頭,說道:“低調處理吧。”
“嗯,我知道。”程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