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放棄呢?”劫匪乙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想不出來解決方案,就歇菜吧。反正我想不出來,看來老大也想不出來,所以我說歇菜吧。”
劫匪丙乾笑兩聲說:“咱們倆耳朵長得不一樣嗎?我怎麼沒聽見老大說他沒轍了?這傢伙難道不是經常這樣,提出一個問題,好像是大家商量協商,其實他的大頭裡早就有了主意?”
劫匪乙和丙一起看向劫匪甲,劫匪甲說:“我真的沒轍。”
三個人都頹唐地坐倒在已經破露出海綿的舊沙發上發呆,想喝啤酒,冰箱裡沒有,三個人一天辛勞打工又都累得夠嗆,誰也沒有主動提出去一公里外的超市去買。
終於,劫匪乙開口說:“談談第二個難點吧。”
“保安。”劫匪甲只說了兩個字,沉默了一陣,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彷彿打算將思考的重任轉交給兩位同夥。良久後,劫匪丙說:“保安怎麼了?”劫匪乙說:“我們如果一起衝進主宴廳控制住飯局上的人,如果又有一個人要去廚房以一當十地震住所有廚師,就不能分身對付保安,保安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報警……”
劫匪丙哦了一聲,想了一陣說:“那就從樓下開始,先制服保安,然後一起去制服廚師,然後再上二樓……”
劫匪乙說:“你不覺得,那樣一陣折騰後,二樓的人再遲鈍,也會感覺出不對頭;更不用說,保安的任務是什麼?保安的任務是在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當然這樣傻的保安並不多,但誰能保證我們不碰上一個愣頭青呢?他如果在槍口下不聽話不妥協怎麼辦?讓他挨槍子兒嗎?更更不用說還有至少兩個服務員上上下下地拿茶水、端菜,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二樓的人一報警,我們就完了,就來不及做任何事了。”
劫匪甲說:“除非我們動手快。”劫匪乙和丙一起看劫匪甲,劫匪甲繼續說:“除非我們將對付保安和廚房人員的時間縮小到最短,比方說,根本不要給保安動手的機會。”劫匪丙打了個哆嗦:“哇,老大,我好像感覺出你的邪惡來了,你是啥意思?”劫匪乙冷笑道:“還能有啥意思,要幹掉保安!”
案發後8小時15分左右,江京市第六人民醫院急診觀察室夜色徹底覆蓋了江京,熱鬧了一天的六院門急診大樓終於得到了喘口氣、喝口水的機會。當然,來叨擾它的人從未間斷過,只不過人流密度已大大降低。
那蘭已經從急診ICU換到了觀察室,要按她的意思,回宿舍是正道,但張蕾堅持要留她至少到明天早上,畢竟數小時前她還在昏迷之中,之後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昏迷和清醒交替。這意味著一晚上她將難以成眠——急診觀察室絕非一覺睡到天亮的舒適環境——這對她頭痛的恢復只會適得其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據理,所以沒有力爭,混過這一晚再說吧。
她躺在病床上,回顧著早些時看到的那些筆錄。筆錄出入真不少,警方一定會糾結,到底誰的回憶更準確,誰更可信?她拿出陶子帶給她的新手機,將梁小彤和戴世永都加成聯絡人,加上微信。再看一眼戴世永的名片,上面有他的公司網站,便用醫院的wifi連上網,進入了“恆永能源貿易公司”的網站。她讀了“公司簡介”,又看了“商機聯絡”,戴世永是CEO,還有兩個業務經理。
斷網後,那蘭仍睡不著覺,起身走出觀察室,在走廊裡漫步了片刻,又轉回了病房。她記得早些時候在臨時辦案中心讀眾人的筆錄,尚未接受問詢的有她和郭子放,還有燒傷情況較重的孫元虎。建偉和華青只做了簡單訊問,瀟湘的保安吉三樂則因為精神狀態不穩定沒有做筆錄。
吉三樂應該就在觀察室。
那蘭在三號觀察室的一角找到了吉三樂的病床。吉三樂靠著牆坐著,眼半閉,至少不再像市局記錄裡寫的那樣渾身顫抖。那蘭將手中的兩盒飯菜放在吉三樂床頭,說:“不知道你吃過了沒,沒吃過的話現在就吃了吧,還不算太冷,如果已經吃過,就做夜宵吧。”
吉三樂聽到那蘭的聲音,驚得立刻睜開了眼睛:“你……你是那蘭吧?”那蘭心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一個人失憶還不夠?問道:“你認不出我嗎?”吉三樂又看了她一眼,點頭說:“是你。我整段時間都暈暈乎乎的,像做夢一樣,像做噩夢一樣,你們說話呀,捱打呀,爭吵呀,包括最後的打架、爆炸,我都像是看見了,又像是隔著老遠、透過什麼電視電腦看見了。要不是你做談判員,名字好多次被提起,我肯定認不出你。”他拿起一盒飯,開啟後又是一驚,自言自語道:“我不會又是在做夢吧?龍蝦尾……這都什麼呀,培根壽司,烤乳豬?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