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鏡子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映在他心間,真氣運轉的間隙,勁氣如何地轟擊、運轉,還有呼吸間的凝滯、運轉,所有都在慕容席的心頭間浮起。
心中一絲明悟湧現,慕容席哈哈大笑,笑得眼淚也湧現而出,喝著臉上斑斑的血汙,猙獰非常,本是急促的真氣變得馴服起來,疼痛也減緩了,“斗轉星移”功法疾速運轉,將那殘留的拳勁化解、卸去、轉化,轉眼間的時間,那勁氣已經卸去轉化了八成,慕容席冷喝一聲,“畢玄,接我一劍!”
心中的感覺玄妙非常,劍招的每一個軌跡都在自己的心中,那繁複無比的劍招雪亮地在心頭湧現,這一劍揮出,直斬開長空,流星趕月般地斬向畢玄。
畢玄一拳轟出,拳勁半空中將那一劍的來路封住,只是讓畢玄驚訝的卻是,這一劍半路變招,長劍化一為零,一劍化作了千萬間,將畢玄整個人籠罩在重重劍光之中。
那劍氣無序地切割著空間,劍氣吞吐不定地向著畢玄攻來,將畢玄周身的要害均是籠罩在劍氣之下,而更是有著劍氣在那無序的攻擊之下,或快或慢,或是組合攻擊,或是選取各樣刁鑽的角度,雖是一招,可是卻是被慕容席將不知道多少的劍招組合而成,繁複無比,那劍氣便是身在遠處的眾人也感受到,不由得齊齊後退了數步。
劍氣如霜,鋪天蓋地地湧來,讓人生出無可匹敵之感。
只是畢玄畢竟是畢玄,他的拳頭便是最好的武器。
拳頭轟出,每一拳都似乎是隨手轟出,每一拳都將攻來的劍氣轟潰,腳下踏著玄妙的步伐,徐徐走開,而隨著步法陪著他手中的拳頭,便是在這鋪天蓋地的劍氣縱橫之下游刃有餘,一拳轟在空出,便是生出一股氣牆,讓那劍氣縱橫也為之二抵消。
兩人這一番交手,已經交手了百餘招,畢玄每一招都是隨手轟出,只是在慕容席感受到卻是無比的棘手,每一招的角度、技巧皆有不同,而含有的勁氣也並不相同,簡單到了極點,只是單純的揮拳,卻是讓人有著無可匹敵的感覺,那一身黑袍獵獵,那身軀依然挺拔,讓人不自主地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
這在那觀看的眾人看來更是如此,如此武功,如斯神威,無不讓那些突厥靜騎感到血氣沸騰,心中自是有著一股豪氣湧現而出,不由得仰天長嚎,“嗚嗚”似是野狼嘶吼一般,攘整個原野更是添了幾分的寒意。
而畢玄也是驚訝,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隨時狼狽,可是他每一劍都是精妙無比,每一劍的角度都是角度無比的刁鑽,那劍法之中多餘的劍招已經被丟棄,那繁複無比的劍招卻是不限的累贅,慕容席手中所擊出的每一劍都是他隨手拈來的神來之筆,將過往所學的劍招武功一一組合重現,那斬將之上寒意暴漲,道道劍氣寒意逼人。
雖是受傷不斷,但是慕容席卻是越戰越勇,身上血汙狼狽,只是看在芭黛兒身上卻是無比的高大而勇武,這樣的男子,這樣的意志,芭黛兒感到臉上有著熱熱的東西滴落下來,讓她眼中模糊起來……每一個草原女人都有著他們的夢想,便是嫁給一個英雄強者為妻,這一刻她感到她心中有個聲音響起,她淪陷了……
無從理會其他人的感受,此刻的慕容席卻是有著不同的感覺,雖然身上傷重,雖然對手強大,但是此刻的慕容席都是無心理會,強大的壓力之下,他此刻身心都處在疲憊之下,只是這樣的他卻是越發地冷靜,心中所感受到的卻是越來越多,思感隨著他的劍氣散去,感受到了他的劍氣如何的運轉,如何攻敵。
斬將劍上傳來血肉相連的感覺,乃至是感受到了斬將不住地顫動鳴叫,它雪亮劍刃之上傳來的陣陣寒意,所表達的出來的認同與戰意,這柄曾經隨著他先前主人縱橫天下,敗近天下英雄豪傑的神兵,已經飲過了不知道多少強者的鮮血,早已經通靈,超越了一般的凡刃,此刻正是將他曾經經歷過戰鬥一一讓慕容席感知。
平生縱橫無敵手,一劍笑傲三十州,這便是當年稷下劍聖所用的劍。
“斗轉星移”在他的催運下達到了極致,隨著他的激鬥而不斷地調整著,卸勁、化力,搬運、種種玄妙的能力一一展現,更是在他的身前,藉著敵人攻來的勁氣,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真空力場,若非是此刻對上的是三大宗師之一的畢玄,對上同一級別的對手,他已經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了。
手中斬將隨著他的心意斬出,那如意地揮灑,彷彿是手臂一般,沒有絲毫的凝滯之感,劍招越來越凌厲,劍光森森如寒霜,將那星光、火光盡數淹沒,整個場中只是看到一片雪亮的劍光,如同水銀瀉地一般。
提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