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地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前,白衣無暇,仙子一般的她如此動人,與憔悴萬分地她比起來,她更加地年輕,原本地美仙每一次見到她都會心中感到無比的感動與孺慕,只是如今見到她,她心中充滿了徹骨地冷意。
——為什麼?
“為什麼?”她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看到了祝玉妍平靜無波的臉龐,那平日看起來高貴美麗的臉龐此刻讓她感到很陌生,祝玉妍微微一笑,說道:“我們陰癸弟子都會走到這一步,你是我女兒,但是也是陰癸弟子!”
短短一句,已經讓美仙明白了祝玉妍的意思,她心中陰癸派比起她這個女兒更加重要。
美仙雙目無神,之後祝玉妍說了些什麼,她一點也不不知道,她臉色冷淡,語氣沒有一絲的生氣,像是脫水的魚兒一般,語氣平淡得讓人心寒,“我想一個人靜靜!”
祝玉妍默默無語,慢慢地走出門外,剛在門後的時候,祝玉妍停了下來,回頭望了眼坐在床上的美仙,她神色複雜,帶著莫名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女兒,陽光之中,美仙脆弱地坐在那裡,有種讓人心碎的感覺。
或者真是錯了!
她也曾經猶豫過,但是最後依然如此。
——當年的自己也如此過來的,自己女兒也一定刻意。
只是如今見到女兒這般模樣,她心中更是湧起了萬分的疼惜與後悔,只是後悔也好,疼惜也罷,她生性堅韌,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再回頭,當年她在石之軒的情事上也是如此,以身相許,不惜不顧一切,雖是換來了一身傷痕,但是她依然是義無反顧。
“罷了,罷了!”她輕聲嘆息,轉過身,慢慢地走出了房門。
在她走出房門的一瞬間,美仙呆呆地望著祝玉妍的身影,晨曦的陽光明媚如春,灑在祝玉妍動人的身上,彷彿是在她身上披上了一層霞光,如此美麗的身影,卻是讓美仙感到無比陌生與……傷痛。
大門緩緩關上,祝玉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門外,這一去,美仙只感到自己心房慢慢地閉上了,她知道她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便是如同慢慢關上的大門,再也不是往日那般的親密。
靜坐在床上,她只感到渾身發冷,赤裸的身軀瑟瑟發抖,眼淚從眼眶之中緩緩流出,此刻,她方才無聲地啜泣,一股寒意將她整個心房包圍起來。
之後的美仙大病了一場,病癒之後的她臉色蒼白,神色冷漠,冷得讓人心寒,而那時候,祝玉妍也
閉關,她將要與梵清惠一戰,這一戰關乎陰癸派的前關靜思,將自己的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的情況。
美仙靜靜站在祝玉妍房外。兩邊風聲吹動著風竹,傳來颯颯的聲響,房中人影婆娑,美仙靜靜地望著房中的人影,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微笑,“這是女兒最後看望母親你了!”
“不知道聽到女兒出走的訊息,母親你會怎麼樣呢?”美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一夜月明星稀。星光下,她地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顯得單薄無助,她眼淚默默地流下來:“女兒與你都是同一種。明明知道會傷害到在乎的人,可是總是忍不住要這麼做!”
“我好恨,真的好恨!”美仙拭去臉上的淚珠,低聲說道。明知道對方聽不到,但是她依然是低聲說道,或者說是發洩:“我好恨,真的好恨!”
她站了良久。方才慢慢地離去,這一夜是祝玉妍與梵清惠決戰之前,美仙留書出走。當祝玉妍見到她的書箋。上面是隻有一個秀美的楷字——“只望今生你我不要再相見!”
今生不再相見。這是多麼決絕的誓言,祝玉妍見到書箋之上娟娟字跡。優帶著墨香,顯然是寫了不久,上面還有淚痕初幹,臉色複雜,心口一疼,口中一甜,一口鮮血便是吐了出來。
出走地美仙並不知道祝玉妍見到她的留書有什麼心情,出了陰癸,她只感到萬念俱灰,也在這時候,她發現了自己有了身孕,將為人母的奇異感情,讓她將一腔的感情都放在了自己肚子中地女兒身上。
只是那時候的她身孕在身,武功大打折扣,江湖飄蕩,江山也不安定,若非是前一代的東溟派宗主收留,只怕她已經香消玉殞吧,之後她一直呆在東溟派,接手東溟派,也生下了琬晶。
而她也知道了祝玉妍與梵清惠一戰的結果,也知道祝玉妍見到她地留書後吐血負傷,那時候她只感到一陣快意,然後是一陣的疼痛。
明明相互疼惜,相會愛護,只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傷害了對方,母女兩人都是縱然後悔也不會回頭的人,母女之間這麼多年來再也不曾見面,猶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