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瓏也是看得目不轉睛,她點漆一般的眸子發出晶晶亮地神色,滿臉歡喜,手指指著寧道奇,童言無忌:“戲法,戲法!”
傲雪微微一笑,身上青袍獵獵,自然生出一股瀟灑風采,他抱著小玲瓏與寧道奇樹下石凳上座下,素素送上了茶水糕點,晚風拂來,送來一陣涼爽地感覺,庭前樹葉婆娑作響,蟲鳴陣陣,這是一個安寧地夜晚。
傲雪所謂的戲法自然是真氣地微細控制,在他精神的內功修為下,真氣控制入微,表現出來的自然是眼花繚亂的戲法一般的把戲,小玲瓏看得開心,寧道奇望著傲雪的動作,微微笑道:“如此教導女兒習武,居士果然是用心良苦!”
傲雪笑了笑,“我自然是要為女兒打算一番,不為別的,修習武功,自可以強身健體,起碼也是少些病痛,而且,人世險惡,也不知道多少醜惡之事,玲瓏有些武藝,也是可以防身,我自然是少些擔心!”
寧道奇聽罷,嘆息一聲,說道:“做父母的皆是不容易,可憐天下父母心!”
傲雪笑了笑,也不說話,待到小玲瓏自己玩著,傲雪方才說道:“真人先前所說殊途同歸,不知道可否為在下解釋一番?”
寧道奇點點頭,淡淡一笑,說道:“老道苦修三十年,一直以來順從天心,以求將己身融入自然之中,所謂神與物遊,自是我輩追求,而宋兄苦修刀道,一身武藝皆是戰陣所來,與老道武學大不相同。只是在參悟之後,入得大宗師之境方才發現,所謂順天、逆天不過是一樣的,卻是我等看不透而已!”
他微微苦笑,舉起茶杯,但見盈盈水波之中,一葉綠色的茶葉浮在其上,寧道奇輕輕一吹。呵出了點點漣漪,煞是好看,他問起了傲雪,說道:“居士你看老道手中茶杯與你我座下的石凳可有不同之處?”
傲雪聽得糊里糊塗的。心中暗道:他莫不是發瘋不成,茶杯與石凳自然是不同的東西,難道還是一樣的不成?”他臉色古怪,呆呆地望著寧道奇。“自然是不同的!”
“但是老道看來,兩者是一樣的!”寧道奇淡淡的說道,神色很認真,絲毫不像是開玩笑。消遣傲雪,傲雪心中想到:“他莫不是修煉、體悟到瘋了?”
寧道奇看他神色,哪裡猜不到傲雪心中所想。他不由得苦笑起來。心嘆道:“罷了。老道倒是被人看做是瘋子一般!”被他這麼一說,傲雪倒是尷尬起來。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只待寧道奇發話。
寧道奇嘆息一聲,手中用力,那茶杯便是化作了齏粉,白色地粉末從指尖之中流過,他淡淡地說道,“這茶杯與著石凳,都是一樣的材料製成,他不過同樣的東西而已!”
傲雪恍然大悟,若有所得,卻又是想不到,寧道奇看他皺眉苦思,不由得呵呵一笑,也不說話,良久,傲雪方才搖頭嘆息道:“還請真人明示!”
“這茶杯與石凳,與這布料說起來都是一樣的東西,大宗師與宗師兩者之間只是一紙之隔,但是千差萬別,最明顯的就是看待事物的目光,你看這茶杯,就是茶杯了,他卻並非是茶杯了!”
傲雪悚然一驚,肅然說道:“真人所說的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就是山’的境界嗎?”
寧道奇聞言,撫掌嘆道,:“妙哉,居士一言,貼切無比!”傲雪被他稱讚,訕訕一笑,這本是宋代禪宗所出,倒是被傲雪提前了數百年弄出來,他也沒有不好意思,神色肅然道:“還請真人解釋我地疑問!”
他隱隱覺得寧道奇將要道來的是一個很奇妙也很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將會是影響到天下的走勢,果然,寧道奇說道:“看山是山,看不透世間本源,老道未進入大宗師之前便是這個境界,你們也是這個境界!”
看不透,只是看到表面地情況,因此寧道奇方才有他與田間的耕夫不過是一般無二的話語,傲雪隱隱有些把握了。
寧道奇目光之中透著一股奇特的神光,像是看透了世間本質一般,也像是得到寂滅地老僧一般,雙目張闔間,透著讓人心神震撼的神光,慢慢地說道:“這茶
道身上的邋遢道袍,於老道眼中雖是不通,但是都是是天地間地元氣匯聚而成!”
他一抬手,青色的氣流匯聚在手上,他的手掌張開,只看到那青色地氣流在手上慢慢地成型,赫然是一道鮮活地魚兒,擺動著長長地尾鰭,轉眼間又變成了一隻青色的蒼鷹,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飛,搏擊長空。
素素看得目瞪口呆,掩嘴驚呼,小玲瓏看得滿臉笑容,格格地笑著,嘴中叨唸著“戲法、好玩!“之類地話兒,傲雪看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