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媗淡淡一笑,目光平靜地看向了梵清惠,梵清惠暗歎一聲,“長老們地意思是希望妃媗效法當年秀心師姐,以身伺魔,為我靜齋謀得一分生機,同時讓夏主莫要受到了陰癸妖女蠱惑,此為蒼生福澤,妃媗功德無量!”
師妃媗聽罷,心中翻江倒海,她也知道當年碧秀心師伯之事,心中暗自嘆息:“沒想到妃媗也有這樣的一天,以身伺魔,匡扶正道,碎石子壯烈,卻是失了磊落!”
她復又嘆息道:“只是此事又談何容易?”
一時間竟是默然。
小秦川一聽梵清惠話語,已經是跳了起來,驚呼道:“師傅,你們要用美人計!”
一句話,道出了梵清惠等人的打算。
師妃媗心中暗道:“美人計,可不是美人計?”想到自己要想使貨物一般被送上門去,繞是她心境高妙,一顆芳心古井無波,也是忍不住翻江倒海。
“此時雖然是失了磊落光明,卻又是無奈,我等靜齋弟子心懷天下,為大義,失了小義,為大事者不拘小節,也是無法!”梵清惠嘆息一聲,當年她師姐以身伺魔qi書…奇書…齊書,她一顆心如刀割,更為此事暗自惱怒師姐,以至於後來是了計較,對師姐女兒百般刁難,此時後來想來,卻是她佛心已失,慚愧不已。
如今徒弟再次走回師姐老路,與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為了靜齋基業,蒼生福澤,妃媗願如阿鼻地獄,身受酷刑!”師妃媗淡淡地說道,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時間,猶如仙子一般,清秀不可方物。
第四七節 小秦川
“妃媗願入阿鼻地獄,身受酷刑,雖身受受業火煎熬,但是若盡妃媗今生之志,妃媗心甘情願!”師妃媗淡淡地笑了起來,溫潤的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那是一種灑然超脫,全然不為自己而掛心的笑容。
她自幼養在靜齋之中,青燈古佛,綿綿佛經吟誦,伴著當空皓月,心間浮現的是蒼茫寧靜,而非是凡塵的喧囂,也因此,她自幼苦心學武,心無旁騖,進境驚人,更兼靜齋弟子皆是被傳授予心懷天下,心憂蒼生的理念,這麼多年來,師妃媗一直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早已經深入骨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
或者她們的手段有些偏頗,與魔門中人大有相同,被世人唾罵一聲虛偽,但是這無損她們的理念,他們確實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想要為天下蒼生謀福。
佛家勸人向善,道家清靜無為,而魔門卻是主張隨心所欲,魔門弟子多是性情乖張,行事無所忌憚之輩,因此,一怒而殺人,一喜而放火,於小處,橫行江湖無所忌,於大處,可為一己私慾而傾覆社稷,而靜齋便是要主持天下正道,不讓魔門氾濫,禍亂天下。
當年邪帝石之軒一出,身負佛道魔三家絕學,自創出幻魔身法與不死法印,縱橫江湖,無所顧忌,談笑揮劍,一怒殺人,何等瀟灑,只是他的瀟灑卻是讓江湖生出多少地鮮血。天下正道群而攻之,卻是奈何不得石之軒絕世身法,那幻魔身法飄渺如幻,亦正亦邪,似虛似實,虛實相間如一,乃是天下最為高明的輕功身法,這樣的石之軒縱然不敵,卻也是能夠逃之夭夭。
斯時,佛門聖僧圍攻石之軒。卻是依然被他憑之幻魔身法而逃脫,便可知道幻魔身法的了得。
其時,碧秀心下山,不用刀劍,不用武功,卻是紅顏一笑,傾盡三江水,江湖俠士盡數為之而傾倒,便是昔年青衣年少,文采風流。武功驚人的邪王也是成為碧秀心裙下之臣。
捨得一身皮囊,一身伺魔,不論當年碧秀心最後心思如何。但是靜齋中人一直如此看待碧秀心的。
當年是碧秀心,而如今將會是師妃媗。
梵清惠目光復雜地望著師妃暄,當年那個被她帶上山的小女孩如今早已經出落得如同仙子一般,武功修為更是勝她多矣,有徒如此,足慰平生,只是如今徒兒將行當年她仰慕的師姐的事情。她心中是充滿了複雜心思。
當年碧秀心溫婉美麗,出塵如仙子,梵清惠自愧弗如,心中也生出曖昧情愫,師姐伺魔訊息而來,更是讓她如墮冰窟,渾身冰冷,而最後碧秀心對石之軒動情,卻是讓她心若死水。
“妃媗。你當謹記紅塵滾滾,當謹守靈臺。不讓紅塵沾染靈臺明淨。男女情愛、纏綿恩愛,都不過時魔障雲煙。若是看不透,足以傷害自己,不如你秀心師伯的後塵,妃媗當時謹記!”梵清惠最後只是如此說道,神色間,嚴厲無比。
似是告誡,或者更多是痛心於當年秀心師姐地墮落,不自愛!
紅塵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