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和陳獨秀在
1919—1920 年幫助建立的工會組織)、武漢三鎮(圍繞中華大學〔見圖八〕
及其附屬高階中學,李漢俊與惲代英在那裡任教)、長沙(圍繞毛澤東、蔡
① 陳鬱、蘇兆徵、向忠發、項英、鄧發和柳寧。見唐納德?W。克萊因和安?B。克拉克:《中國共產主義傳
記辭典,1921—1965 年》。還有鄧培、朱寶庭、許白昊、劉文松、劉華和馬超凡。見瓊?切思諾;《中國
的工人運動》,第 400—402 頁。
和森與其他人組建的新民學會)、廣州(圍繞陳公博、譚平山與其他人在其
中任教的一些學院)、廣東的海豐、陸豐(圍繞彭湃的農會組織)、內蒙古
(容易到達蘇聯和北京)、陝西的榆林(圍繞由李大釗的學生們如魏野疇執
教的師範學校)、成都(圍繞吳玉章和惲代英任教的高等師範學校),連同
許多中國留學生在那裡受到馬克思主義影響的日本、法國的俄國。思想影響
的源頭主要是北京(透過廣為流傳的雜誌《新青年》),再加上馬克思和恩
格斯、列寧和考茨基的著作的日文譯本,以及在法國同馬克思主義者和馬克
思主義的接觸。這些激進的思想能夠為社會狀況所驗證,並在上海和北京這
樣的大都市裡被表述出來,遠在國家內地的一些地方如成都和榆林引起反
響。
馬克思主義和列寧主義在中國的早期皈依者屈指可數;其中一些人年齡
較大,曾參加過辛亥革命,還有更多的人知道 1913 年內戰中的起義以及 1915
年和 1917 年復辟帝制企圖在政治上的重要意義。雖然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至
少具有高中文化程度,但其中任何一人都不能稱為研究學術的學者。對於他
們當中的大多數人來講,知識總要引起行動的結果,否則就將成為無目的地
學習的收穫。在他們看來,只有透過實踐才能證實其效用。一種理論一旦通
過實踐證明是錯誤的,就應被修正或者被放棄,同時開始尋找另外一種理論。
①他們捲入和干預政治,有意(或無意)地迴避學術生活。胡適博士是個例外。
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們在探求知識方面不那麼勤勉,或者不那麼細緻,雖
然他們共同的偏好是在小組或者學會中集體學習。他們反對傳統,意識到傳
統將被廢棄,並在尋求一種將其徹底剷除的方法。他們在文化上的異化造成
了他們在政治上的異化,這或是出於他們自己的選擇,或是因為缺乏有威信
的社會地位。
他們關切自己國家的落後狀況,尋找方法使國家值得他們為之獻身,在
這個意義上,他們都是民族主義者。這使得他們的民族主義是有條件的——
人們熱愛中國,因為她可以變成值得愛的國家,①不只是因為他們生來是中國
公民。②這種落後狀況集中體現為經濟的停滯,如陳獨秀於 1918 年指出的那
樣,或者如毛澤東大約 10 個月以後在《湘江評論》的發刊詞中以同樣的傾向
所寫的那樣。③其他的人如向警予透過不同的途徑,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在
① 關於這一點,我要感謝阿德里安?陳:《1925 年以前中國共產主義的發展和特點》(澳大利亞國立大學
博士論文,1974 年),第 39—40 頁。但是,他在這個部分將其研究僅僅侷限於陳獨秀,而我認為李大釗、
董必武、吳玉章、林祖涵,更不必說毛澤東,無疑都有同樣的傾向。又見邁斯納:《李大釗》,第 106 頁。
① 關於“愛國”的最完整的說明,見於陳秀獨所作《新青年》的《本志宣言》,7(1919 年 12 月 1 日),
第 1 頁。
② 李大釗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更為複雜。1915 年,他說:“自覺之義,即在改進立國之精神,求一可愛之國
家而愛之,不宜因其國家之不足愛,遂致斷念於國家而不愛。”顯然李沒有為這些不足辯護;也沒有試圖
為其辯解。他的困境在於這樣一個事實,即這些不足最終將使一個愛國者的努力成為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