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令劉昭武有點犯難了。
看範兵的意思,不把這少年帶回派出所有點不好交代,現在範兵的父親是退到二線了,但是母親還是在部隊裡有些能量的,也算是不能得罪的人。
林嫵就更不用說了,老林家的人,劉昭武更是開罪不起,只是林嫵沒開口,而看樣子她還認識那少年。
“林嫵,”劉昭武走到她的跟前低聲說,“那男的什麼來頭?”
他雖是帶著四五名的同事,這時卻不怕丟人的詢問起來了,這樣總比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頭來連北都找不到的好。
在這皇城根底下,這種無意中得罪了人,而把工作丟了的事,那每天都在發生。
“他?他就是個暴發戶。”林嫵撅著小嘴說。
她自然清楚於駿完全是不能拿暴發戶來形容的,要說他是暴發戶,那全國的暴發戶都不能叫暴發戶了。
範兵就站在林嫵的身旁,他那下巴還在發疼,被於駿卯足了勁一個下勾拳打的,哪能那樣快就好得過來。
聽到這話,範兵就冷笑了聲:“我還當是哪個叔叔伯伯的兒子,一個暴發戶也敢這麼囂張,還真把京城當成是鄉下了,昭武叔,把他帶去所裡好好審。”
範兵的出身和經歷讓他極為熟知部隊和警察那裡頭的勾當,這好好審可不光是好好審那樣簡單,就像是天王老子好好審過後,那也得脫一層皮。
林嫵受的教育還是極為嚴苛的,雖說因為蕭近楠的事有點胡鬧,但她根本就不明白這好好審是怎麼一回事,還張嘴附和:“對,就是要好好審。”
劉昭武聽到這兩人開口了,心裡就是一定。
天塌下來自有個大的頂著,要是光有錢的話,那還沒什麼,在這京城,有權才能橫著走,有錢?沒跟權靠上,那也算是把一隻腿給綁起來了。
“小趙,小蘇,把他先押上車。”
於駿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劉昭武一說,他眼裡就閃過一絲冷厲的目光,卻也不反抗,等那兩名警官過來,主動的跟著上了警車。
範兵一看就得意了,還順手往謝青那裡一指:“還有他,他也打了人。”
“一起帶走。”劉昭武揮手道。
剩下兩名警官又押著謝青上了車,原本只能坐七個人的黃皮面包車,這回倒是真的坐滿了,劉昭武及他帶來的四名警官,外加於駿和謝青。
御膳坊的老闆見事情總算是消停了,正想回廚房裡去做菜,範兵一把叫住他:“在你這出的事,你就這樣走了?”
老闆一愣,劉昭武就說:“意思一下,賠點錢,這事情就算了,人家在你這裡吃飯,總得意思一下不是,你這裡的飯又不便宜。”
一桌御膳雖不便宜,但是材料也不便宜,一天就是四桌,整下來老闆賺的錢並不多,聽得連相熟的劉所長都這樣說,老闆也只得認栽,回屋去拿了一萬塊錢包給範兵。
“先這樣了,我這幾個兄弟要有什麼事的話,回頭再問你要。”範兵掂了掂摸著下巴說,“昭武叔,咱們一塊去所裡?”
劉昭武心裡猶豫,嘴上沒猶豫:“走,一塊去。”
範兵開著奧迪A6跟在大東派出所的車後面,林嫵和紅包女孩,還有兩個受傷較輕的男孩坐在車裡,其餘的人都讓他們打的去醫院裡驗傷了。
於駿不是有錢嗎?打土豪誰不會,這沒肉範兵還能割下一塊來,何況是有肉的。
林嫵對他的作法有些意見,但說不上不好,也就沒開口說什麼。
其它人更不會說了,現在連那紅包女孩都對於駿是恨之入骨了,撞了蕭近楠不說,還膽敢打人,還膽敢打他們,先前劉昭武沒來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現在卻是興奮著想去看劉昭武怎麼整治這個暴發戶。
蕭近楠被撞的訊息是林嫵告訴他們的,林嫵有點小心思,就沒想實際上蕭近楠撞上於駿轎車的事給說出來,誰料以範兵為首的這些人都義憤填膺的想要給於駿好看,林嫵就把於駿給約出來了。
她也沒料到會鬧到派出所裡去,當然,她也沒什麼害怕。
一上車,於駿的手機、謝青的手機就都被收繳了,大東派出所的警官把手機收在口袋裡,在車上也沒跟兩人說話。
“看什麼?”於駿臉色很是陰沉,像是快要下雨的陰天,有位警官受不了,就衝他喊道。
於駿把臉瞧向車窗外,目光越過另一名警官,看著京城的繁華夜景,現在倒是全無心思去欣賞這些美妙的人造景緻了。
“你說你什麼人不好去惹,去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