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小子一推二五六裝傻,那還是昨天下午的事,”王冰狠抽了口煙說,“何東湟一時也沒辦法,說是不好讓公安局的人去查一號礦區,這讓我心頭火大,打電話給子軒哥,他找關係找到了貴北省政法委書記,這書記倒好說話,但開始也很磨嘰,一直提什麼證據,我差點跟他拍桌子吵了起來。”
說著,王冰嘿笑了聲:“就是我老子,也不敢這樣跟這種副省部級的大官吵吧?我這回是雄起了把。”
於駿和林嫵聽得都笑了笑,就聽王冰說:“後我抬出林老,說是林嫵跟著你去的一號礦區,他才重視起來,好像他跟海潮叔還有些關係……”
“他是我爸原來在部隊裡的老連長。”林嫵給他這一提,倒是把這層關係想起來了。
這位政法委書記在八十年中期就轉業到了地方,從市局的副局長做起,十幾年做到一省的政法委書記,官路也算是暢通了。
“嗯,我就讓他安排了省廳裡的人跟我來了一趟,昨天夜裡到的,那魏朝安簡直是個老狐狸,問起話來都是打花槍,不盡不實,惹得我火起,直接跟省廳的人合計好了,到附近去搜查,才發現這裡有點不對勁。那警察也不敢直接衝上去質問,回來跟我和省廳的副廳長說,結果,一報上去,那位政法書記一時火大,就給武警總隊的隊長打了個電話,後來,就這樣了。”
王冰瀟灑的一聳肩,好像是做了件很微不足道的事一樣,其實是在等著於駿的褒獎。
“徐道乾呢?”於駿沒配合他的動作。
這讓王冰一時氣洩,怨念的橫了他眼,說:“道乾沒事,被魏朝安關了三天,就是你們進山那夜裡,就被關起來了,沒傷筯骨,就是沒飯吃,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警察搜山找到問題所在了,他才說你們去了三號井,他要早說,早就幾個小時前就救你們出來了。”
於駿朝外看了眼滿是燈光的礦區,這深寂的夜裡被各種的照明燈打得通亮,想來魏朝安一夥人的下場是很悲劇的了。
“不過聽道乾說,我們來之前,有人接到魏朝安的命令想把他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王冰把菸頭踩滅,狠狠的道:“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於駿回憶著虻南這些打過交道的官員,突然想起一直不冷不熱,保持著距離的陳佔先,就說:“你們下來的時候,跟虻南的人打過招呼嗎?”
“肯定要打招呼,這都是規矩,到人家的地盤上不打招呼的胡來,就算是省廳、武警總隊,那也不好,”王冰皺眉道,“你是懷疑溫伯仁、曹體行?還是何東湟?”
於駿搖頭,剛想開口,林嫵突然道:“應該是陳佔先。”
於駿讚許的瞥了她眼,就聽她說:“方劍鴻的關係應該還沒到省一級,金貴礦業在貴北也不算是特別重要的礦產企業,而陳佔先主管著虻南的工業、礦業,他肯定對金貴的事有所耳聞,而且在白天糾察隊發起了一輪猛烈的衝鋒,應該是王冰到達之前,但是到了虻南,跟市委、市府打過招呼的時候。陳佔先百分之一百,在收到訊息後給方劍鴻打了電話。”
林嫵的分析條理清晰,有很大的可能性。
王冰罵了句雲廣土話,拿起手機給溫伯仁打去電話,聽到陳佔先有可能跟這個大案子有關聯,溫伯仁愣了下,才答應讓人馬上去查陳佔先和他所有親屬的存款、資產。
於駿拿過手機聽著溫伯仁在電話那頭的嘆息和道歉,笑道:“溫書記,等我回虻南再說吧,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柳水稀土收購金貴礦業,整合虻南稀土礦產的事只能暫時先放下了。”
溫伯仁一怔,苦笑著說了聲回來再談。
他不蠢,於駿這是以退為進,他能聽得出來,要是留下金貴這個爛攤子給他收拾,可夠他焦頭爛額的了,得罪林家集團的財神爺,更不是件能讓人舒心的事。
王冰很牛掰的不單帶了一大幫武警,還帶來了聯通和移動的臨時基站,光這一趟,他就花了兩三百萬,回頭還得找於駿這大財主報賬。
直升機停在礦區裡,貴北公安廳的副廳長,武警總隊副總隊長,曹體行、何東湟等人都在,金河鎮的鎮長,鎮委書記等一干人自是少不了,好多人都在擦汗,其實這夜裡的礦區還是挺涼爽的。
等於駿走出來,曹體行滿臉慚愧的走上前去抱歉,溫伯仁剛給他打了電話,把於駿的意思說了遍,原本對柳水稀土還有些不以為然的曹體行現在才意識到於駿這些人的能量,而這件事的影響能否控制得住,也得看於駿的意思。
省市兩級想要讓於駿不開口,那得給於駿點甜心,要不然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