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不知道?誰能不膈應妻子在外頭有一個別人家的女兒,好好的家庭弄得離心不是不划算嗎?
耿長安從情感著手慢慢引出重點的談話節奏不符合伊蘭快刀斬亂麻的的初衷,她微微蹙眉,直說道:“我來說說我的態度。”
耿長安愣怔,隨即點頭,注視著伊蘭,似乎有些緊張。
“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提任何要求。這件事就當做沒有。以後我和你媽媽不太可能碰到,萬一遇見,人前我會叫一聲阿姨。不用擔心我會不禮貌,人後就不相干,大家都輕鬆自在。我和你現在同一個基地,碰到了,你對別人怎麼樣,對我也怎麼樣,我同樣如此。私下裡你別叫我姐姐。我不習慣,而且萬一別人聽見了也不好解釋。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感。夠清楚嗎?”伊蘭噼裡啪啦一頓說。
耿長安沉默。
伊蘭有些發急。這孩子怎麼效率這麼差?
“媽媽說對不起你,她病了很久。”耿長安低聲說道。
伊蘭坐不住了,直截了當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麼?”
“媽媽和爸爸說了。”耿長安低下了頭,看不出臉上什麼神情。
伊蘭覺得特別無語。她好端端地成了破壞人家美好家庭的壞人了。人家的家事她沒法評論。看耿長安低落的樣子,也不好把他趕下車去,只好乾坐著沉默。
過一陣後,耿長安說道:“爸爸諒解了,對媽媽說,他歡迎你去家裡做客。”
伊蘭說不清是啥感覺,乍聽很冒火,想著她自由自在過得多好。巴巴地去別人家做客受閒氣幹什麼,聽上去還像大發慈悲施捨她一樣。後來就有些同情可憐秦珞。又嘆息秦珞沒腦子。這事完全沒有必要說出來,估計心理壓力太大了。
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伊蘭覺得耿長安的爸爸也不容易,這相當於晴天霹靂啊,竟然生生地承受住了。耿長安也不容易,天上掉下個同母異父姐姐,要多糾結就多糾結,還代表媽媽來談判,原本挺傲嬌一孩子,現在看著眉間鬱郁,被迫成長的苦惱真不小。
“謝謝。”伊蘭心平氣和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彼此沒牽連,才是對大家都好。”
耿長安還是沉默,就在伊蘭忍不住想請他下車的時候,他開口道:“姐姐,你有空和媽媽視訊一下吧,她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太好。”
伊蘭嘆口氣,聽下來感覺狠心的人是她。
“我不會視訊,你媽媽太能哭。”伊蘭一臉煩惱和無奈,“而且真沒什麼好說的。”
耿長安聞言愕然,而後也很無奈地說道:“媽媽是挺能哭的。”頓一下,他輕輕說道:“她是媽媽。”
伊蘭覷著耿長安,他眼中似有懇求,這孩子也可憐,上一代的糾葛恩怨無端波及到他身上。他也有孝心,平時對著母親的關懷備至恨不得躲開去,真的遇上母親有事了,又處處關心。
伊蘭調轉頭,注視著窗外,直白地說道:“她是你媽媽,和我沒關係。我這麼說不是恨她,而是我一個人過慣了,不想揹負別人的恩怨情仇。你也一樣,別為這件事煩心,和你沒關係。你們還像原來一樣過日子就好,當沒有這件事,沒有我這個人。你媽媽實在要和自己過不去,你就對她說,我過得不錯,這樣可能會好點,其他的我真無能為力。”
耿長安神情複雜地望著伊蘭,輕聲道:“姐姐,你這麼不在意?”
伊蘭和他對視,很平靜地說道:“我不在意。”
耿長安默然半晌,說道:“姐姐,以後你有什麼難處,和我說,我能幫的一定幫。”他的語氣表情都非常誠懇。
伊蘭心下有點感動,這孩子挺善心,他們兩人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現下多尷尬的關係。碰到一些人想不通,只會難受煩惱,恨不得視而不見,藏著掖著都來不及,耿長安居然想到要幫她。
她微笑道:“謝謝,一般有難處我自己都能解決。以後你不要這麼稱呼,招別人猜疑。”
這件事後,伊蘭和耿長安有好一陣子沒碰面。她鬆了一口氣,照這趨勢,她也不必太憂心她和耿長安這層見不得光的關係,他倆的活動範圍不同,各有各的事情,平時照面機會不多。
混編九十挺進最後一輪野外演練專案,伊蘭一去就要一個月不能對外通訊。
霍斯北在週末視訊中告訴她,他的畢業課題已經順利透過導師初審。
“工作的事還沒有最後定下,有兩家正在談,你放心,都在艾杜,等確定了我再和你說。”
“為什麼不留在研究院呢?”伊蘭不解,她覺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