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的聲音裡聽上去到不是特別的激動,他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在哪?
祝小天醒悟過來,她解釋道,何未,我現在就在石城列島的港口,你在哪裡?!
這下,何未終於理解了,他在電話那頭大聲喊道:小天,你一個人嗎?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祝小天一臉興奮地看著楊盼生,在寂靜的島上,他們兩人也能聽到電話裡的聲音。
許一林面色陰沉,他低下頭,用腳踢著地上一個海螺殼。楊盼生看了他一眼,微笑著對祝小天說道,祝小姐,告訴你的朋友,不用麻煩了,我們送你過去,今天,我們就住在那裡。
祝小天現在對楊盼生的印象趕快告訴何未,何未,我是坐朋友的船來的,我們馬上過去,你不用過來了,你在哪?
何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的~朋友?
祝小天看了一眼許一林,何未,到了之後再解釋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啦。
何未住在一個叫海風的酒店裡。
祝小天他們打了一臺四面露風的“摩的”,五元錢,不過七分鐘的時間,就來了石城“市中心”。
石城島面積有26平方公里,從天空看去,它近似方形,四周的差不多,也就是說,四面的長度基本都在五公里左右,從港口到中心,其實只有不到三公里。
海風酒店到了。
祝小天還沒下車的時候,她就看到在酒店門口站著三個人。
這個酒店很高階,出乎小天的意料之外,在皮口看到的最好的酒店,也沒有這家海風酒店看上去氣派,它的門廳是縮入式的,就象一個微型的星級酒店,是一幢六層樓,外牆裝飾得很時髦。有點象北京街頭一箇中等的小酒店。
那三個人就站在門廳的雨搭下,在暗淡的燈光裡,三個人的身影並列一排,靜悄悄地站著。
隔開三年的時間,祝小天終於和何未面對面的站在一起。
他一點沒變。
祝小天甚至覺得,何未,仍然是那個在大學裡嘻笑打渾的俏皮男生,他的臉在燈光下半明半暗,但從他英俊而年輕的臉上,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過去的時光,一瞬間,祝小天似乎覺得三年的時間並不存在了,她和何未,還有那些難忘的時光,一起撲進她的腦海。
在這春寒料峭的三月,在海風輕撫的夜色中,她的眼睛裡,忽然就有東西涌了上來~。
何未~~,她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何未站在那裡,他臉含笑意,但神情中有一種怪怪的東西,似乎~似乎他在仔細地辯認著祝小天,她的臉,她的身體,和她的衣服。
小天,你好。
何未平靜地伸出手,旁觀者都可以看出,他在掩飾著自己的感情說話。
楊盼生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何未,他的目光冷峻,沒有感情;
許一林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小天,他的目光復雜,充滿了痛苦~。
人,有時候需要當一個旁觀者,甚至是自己的旁觀者,無論他是有錢有勢,還是窮困一身,當一個自己的旁觀者,可以最清醒地自省。如果,祝小天此時,能當一個自己的旁觀者,她或許會看到,圍繞在她的周圍,有很多複雜的心理和慾望交織在一起,它們彼此陌生,但卻一觸即發。
一個張揚而漂亮的女人打破了寂靜。
她從三人佇列裡跳出來,從暗淡的燈光下一下撲到祝小天的眼前,用一種近乎誇張的姿態緊緊地抱住祝小天,小天幾乎被她嚇到了。
不過,三年的時光其實真的不長,祝小天一眼就認出來,她是朝鳳!
朝鳳,她變化真的大,她變得既性感又妖嬈,她穿著一件絕對說不上合季節的衣裳,一款很風涼很豔麗的裙裝。
半裸的酥胸,豐滿的乳溝被光影濃濃地勾畫出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穿透力,酒店門前的那個睡意已濃的門童,眼睛瞪得象個銅鈴,黑紅而青春的臉上,寫滿了驚色的神情,直勾勾地看著朝鳳。和冰雪般美麗的祝小天比起來,朝鳳,似乎更符合這個太年輕的漁民對女人的幻想,她的身體包含了他暢想著的一切元素,看樣子,如果給他機會,他能吞下她。
朝鳳鬆開幾乎被窒息她胸口的祝小天,她的嗓聲仍然那麼野性,富有男性化的特徵。
祝小天,你想死我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美!?
她用富含表情的眼睛左右端詳著祝小天,看上去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祝小天輕輕的推開她的手,朝鳳,你還是那麼漂亮。
她說的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