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想了一會兒,然後平淡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她說著從床沿站起身來,顯然對爸爸說的這些並不感到有什麼特別。
“你明白了?”
她羞怯地聳聳肩,像是在討論一部電影,“是啊,我想這大概像那種很酷的軟體,對裝這種軟體的電腦沒有多大影響,可是對與這臺電腦相連的其它電腦影響可大了。能做出很多令人驚奇的事情呢。”
湯姆點點頭說,“對,就是這麼回事吧。”
“聽起來很簡單。”霍利邊說邊走出臥室,朝衛生間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她很隨便地問了一句,“那麼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用這個藥?”
湯姆無可奈何地哼了一聲,把枕頭朝她扔過去。“聰明鬼,因為沒那麼容易。”
房子外面,兩名執行監護任務的警察坐在警車裡。又過了漫長而枯燥的一夜,這時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的手錶。再過半小時就可以解脫了。自從十二月卡特夫人的葬禮以來,他倆斷斷續續在這裡監護了六個月。這段時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儘管他們嘴上沒說,但心裡都覺得他們在這裡與其說是保護卡特博士的安全,還不如說是讓他放放心。
個子高些的警察比爾揉揉眼睛,正想著如何說服他的搭檔。
“盧,這算不上比賽。阿里是最優秀的。很簡單。”
盧聳聳肩,咬了一口燻牛肉和黑麵包,“他的嘴倒是最能說,可是論拳擊,卻算不上優秀。頂峰時期的泰森能夠徹底打敗他。”
比爾笑了一聲,“泰森?泰森連碰都碰不到他。阿里可以在他的周圍跳舞。”
兩位波士頓警署的警察沒有去注意一個戴著波士頓紅襪子棒球隊帽的大塊頭正在車道上朝卡特家走去。特德星期六一大早在花園幹活是經常的事。
“我們不是在談論跳舞,”盧反駁說,“我們在談拳擊。做一個女人氣的快速旋轉阿里還行。但若談到拳擊泰森能打死他。”
兩位警察討論得太投入了,即使他們當中有誰注意到特德走路的時候腰挺得比平常直,個子也高些,他們也沒提起。
賈斯明·華盛頓在溫房裡,將咖啡杯放在杯盤狼藉的早餐桌上,皺著眉頭,看著桌子對面的湯姆。
她問道,“這麼說基因釋放出化學物質,並且可以透過觸控傳遞給他人?而這些化學物質對寄主毫不起作用?”
湯姆聳聳肩,“好像是這麼回事。”
賈斯明搖搖頭,看著霍利向他們招呼後,先離開了餐桌。霍利從她身邊經過時,舉起右手,伸直五指,於是賈斯明與她拍了掌。
“還要繼續努力,霍利。”
“你能肯定她完全康復了?”賈斯明目送小姑娘走出去,再次問湯姆。
“她很好。經過各項檢查,證明她的身體狀況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
“全都因為拿撒勒基因。”她說。僅僅是因為你接觸了她,她想。
湯姆給他倆斟上咖啡。在他倒咖啡時,賈斯明發覺自己盯著他的手看——就是這隻手把霍利救活的。她脖子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如果說她難以接受殺手瑪利亞天生擁有能治病的基因,那麼她同樣難以理解現在湯姆也擁有了這些。但很顯然,這些基因並不能決定誰是救世主,甚至也不能決定擁有它們的人是好人。拿撒勒基因不過是一種稀有的上帝賜予的能力,它卻將自由的基督信條推向了極端。即使你被賦予做天大的好事的能力,你也不一定去運用它。比如說瑪利亞·貝娜瑞亞克,可以選擇殺戮,而不是拯救。想到湯姆卡特,一位無神論者,卻解開了神的慈善力量的秘密,而且運用他的科學戰勝了大自然對命運的安排,並且自己也擁有了神的能力,她不禁笑了笑。這真是一堆矛盾,一個諷刺。
“那麼你認為這神秘的三號基因它的功能是什麼?”她啜著咖啡問道。
“我也不清楚,”湯姆頓了一頓,理清自己的思路,“但是從丹先前的發現中可以猜想,拿撒勒三號是一種控制基因,啟用並限制另外兩個基因。從得到的資料分析,我認為這種基因與許多別的基因相互起作用。看起來它的重要功能有三種之多。”湯姆放下咖啡瓶,開始掰起指頭數起來。“第一,啟動功能,可能與控制感情與思維的基因相連,所以寄主能夠決定拿撒勒基因什麼時候開始工作,什麼時候不用工作。第二,控制功能,啟用並按具體情況調整拿撒勒一號和二號,這兩種基因分別修復和調節DNA,它們給接受治療者受損的基因帶來最大的益處。第三,運輸功能——將寄主體內按具體要求發出的基因指令送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