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聰明的人,很快改口說:“即使你是來真的,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啊。”
我一臉頹狀,又被他嘲笑有賊心沒賊膽。
蔣欽說我倒是說的沒錯,就想和女孩子玩一樣,不管多麼瘋狂,我也不希望到時人家腆著個大肚子淚眼婆娑的來找我。
我只望著和林恪談場戀愛好聚好散呢。
“渣人。”他一臉不屑地作出定義。
“既然也不想和他生孩子,你又何必賴上人家呢。哦對了,如果是不能生孩子的話,隨便玩玩上上床也不是不可以……”他一口喝光杯裡的琥珀色酒液,走到舞臺近處。舞池裡人們都瘋了,陌生人之間互送秋波,似乎這一刻找到了一輩子的真命天子。音樂鼓動心臟,薄薄一層面板幾乎要止不住每個細胞的共鳴。我分明看見主唱的那個女孩不經意往那邊瞟一眼,舉起麥克風支架唱得聲嘶力竭,一頭紅髮甩得分外瀟灑。
我在心裡默默鄙視他,早知道是拉我來做燈泡,我不如自己去找幾個玩得開的姑娘。
把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喝光,我忽然覺得蔣欽講的未曾沒有道理。
即使他最終被我追到手,即使我可以說服爸媽讓我和一個男人結婚,但是結了婚又怎麼樣呢?男人之間就沒有出軌嗎?我倆可能都會遇到更適合的人,那時怎麼辦呢,我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他也不一定就是長性的人,到時撕破臉各自都難看。
不如當個朋友。我這樣對自己說。
把酒杯擱在吧檯上,我向對面一個同樣套著黑絲的女孩微微一笑。
我和她漫不經心的聊著,時不時看一眼蔣欽。他看起來真的要留下我不管了。我想著,那個主唱一定是迷上蔣欽了。他對付女孩子向來段位高超。蔣欽並不準備過來和我告別,只是遠遠地打了個招呼,身後是已經卸了紅色假髮露出黑色短髮的那姑娘,一手拎著吉他,另一隻手緊緊拽著他的手腕。我在心裡默默的祝福她,蔣欽盯上她也不是一兩天了。只希望這次他們分手的時候我不要在場。
那天晚上的事也就這麼多。我和那姑娘也就是三杯酒的交情,畢竟作為一個男人,還是要拿出點追人的誠意來。我有一瞬間想弄出些豔聞秘事在林恪面前演上一出,冷靜下來想想終於還是作罷,還是不要自討沒趣。
當天回家我一人開著車,忽然覺得路邊的景色有些眼熟。但是我分明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想來想去始終想不起來。
第二天我沒去上班,司機開車把一家人送至墓園。
漫山蒼青松柏,在秋風裡有些瑟瑟涼意。
今天是阿炎去世一百天祭日。
兩三個月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