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清楚去記它。
“別隨隨便便請個所謂的心理醫生……現在很多並不能專業治療抑鬱症。”
“你幹嘛對我們家的事情這麼上心啊,你不是和我沒關係麼?我們也不會承認你和阿炎的。你不用愧疚什麼或者想要補償什麼。”
“隨便你。你喝多了就要發小孩子脾氣。”
忽然鈴聲響起,他也不迴避,直接接起來,答應幾聲“恩恩”“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嗯,好好玩吧”。然後非常自然的掛了電話。
我大概猜到對方是誰,但是阿騰看起來很想我詢問一下的樣子,於是我也很自然地問了一句:“女朋友?”
“嗯。”
“不介紹一下?還沒來得及認識呢。”就是上回沒來得及呢。
阿騰似乎被一口飯菜噎住:“……有機會吧。你還沒介紹你男朋友給我呢。”
“行啊,到時都一起出來吃個飯啊。”
他馬上不做聲了,對於這個計劃又不甚關心的樣子。
我似乎看見各種表情文字從他的額頭上彈過:“我說,你別把什麼情緒都表露出來,有你這樣各種心裡吐槽都放在臉上的人嗎?”
“我又不總這樣。”
“所以乾脆就把我當垃圾桶啊。”
“嗯。是吧。”
他說的這樣理所當然讓我覺得自己都沒有理由打他。
這個人怎麼就長成這樣了呢?
但是不管怎樣,我們三方參股的文化公司終於初成規模。
我為了談下一個版權竟然要和人拼酒。我本來覺得這樣的工作總得有人替的,何況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助理都是女孩,我沒理由讓他們擋在我一大男人前面。酒過三巡,對方知道我從前也是做文字工作的,當即專門敬起來。大罵當今版權問題,盜版橫行,對作者的不尊重,各種苦各種窮。我一下就聽明白,和他談相應版費。一時談得盡興,兩方興高采烈,又喝將起來。
我舉著杯子,只覺得眼前人影有分身意向,當即轉頭對小助理說:“給你們梁總打個電話,我倒了讓他來替。”
小助理很聰明,藉口上廁所去,我回頭一笑,又開始乾杯。
我已經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聽見梁應騰的聲音,帶著笑意:“啊哈,大牌吶,都合起夥來欺負我們的林總監那?”
我立馬放心的睡過去。
“林恪!給我醒醒!你家在哪兒?”
“呵,不知道我家在哪?”
“屁話,你之前那間公寓不是退租了嗎!你讓我帶你上哪去?”
“去你家不行?”
梁應騰惱了:“你開什麼玩笑,我女朋友在家,還帶你回去?”
我一下清醒過來。擋住他不讓他把我拖進車裡:“等等,我自己回去。”
“你鬧什麼脾氣?告訴我地址,我載你回去。”
“不用了。我讓別人來接。”我一邊應著,一邊摸索手機。
他打下我的手:“找誰?上回那個人?”
“嗯……”
“男朋友?”
“嗯……”
“他叫什麼?”他幫我從衣兜裡掏出手機,“我幫你撥。”
“陸嘯秋。”我吹了風,頭有些疼,半靠在車門上。
他一把把我拖進去:“先進來。晚上天涼。”
我捂住頭,只能指望著陸嘯秋靠譜些,快點把我帶離這個地方。如果讓梁應騰知道我交著新男友卻還住在當初和梁其炎同居的房子裡,不知道他要怎樣開腦洞。
梁應騰很快找到了通訊錄,撥通陸嘯秋電話,還貼心地幫我開了擴音。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
我感覺梁應騰的情緒已經不太對。
“繼續。”
他倒是好脾氣地拿起手機繼續撥,但是很明顯還沒來得及撥通,對方就回撥了過來。
我勉強撐起來,暗暗給陸嘯秋樹個大拇指。
梁應騰幫我接通,陸嘯秋略帶煩躁的聲音劃破夜空:“梁少!大晚上的鬧哪樣啊!慾求不滿了麼?!”
這感覺不太對啊?
語氣?還是情景?
隱隱約約看見梁應騰看一眼手機,慢慢掛掉電話。
“梁少?他不是你男朋友麼?為什麼這麼叫你?”
我頭疼得要死,在心裡用盡全部力氣詛咒陸嘯秋。發小向來不靠譜!
醒來時時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