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入耳。看看著太平的光景,換了二十多年前的我們,又怎麼會想到今日?”
老漢落魄,但是眼神之間卻是有著一股不息的神采。月神輕輕一笑,將桌上的空酒杯斟滿,問道:“數十年的太平生活,魏王心中,是否大志已息。”
“人未死,志何息?然而天下已變,六國不存。空有大志,徒之奈何!”老漢將水酒飲盡,看著月神,嘴角微翹,到時有幾分年輕時的浪子風範。“數十年的光景,月神大人倒是容顏不改。老朽在這裡問一句,月神大人將我引向此處,所謂何事?”
“大志不復,但仇不可不報!”
數十年的平淡生活仍為未消磨老漢的意志與目光,他眯起了眼睛,看著眼前美豔的女子,卻徒然放聲大笑。
“哈哈!月神大人可知,比起我的大志,你此刻所言,才是真正的異想天開。”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嬴子弋?”月神反問道。
“就因為他是嬴子弋!”老漢神情嚴肅的說道。“他一身修為,早已經進入不可思議的境界,當世莫有人能敵。再加上他身居激n gong,周圍高手如雲。數十年來,不是沒有人想要他的腦袋。可是結果又能怎麼樣?他們連宮門都沒有進,嬴子弋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衛莊的玄策軍砍下了頭顱。”
“今時不同往日,他的修為再精深,終究是凡人之軀,是凡人,就沒有不死的可能。何況,我已經有畢生的把握!”
“是什麼?”
月神搖頭不語,說道:“此間不是長談的地方,今夜子時,城北小巷,甲字五十五號。”
後記七
,城北小巷,甲子五十五號。
靜謐的夜晚,寧靜的小巷,偶有巡夜路過,驚起一陣躁動。
打更之聲響起,夜過子時,一道黑影翻過牆院,進入了這座看似簡陋的小院之中。
牆中小屋,燈火葳蕤。老漢徑直而去,拉開屋門,只見小屋之內,人滿蹣跚。
“魏王駕臨,不勝榮幸。”
屋中燈火暗淡,僅有微微人影,依稀可見。歲月悠悠,舊人模樣早已變化。老漢依稀從這些人的輪廓之中,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放在數十年前,他們皆為叱詫風雲的人物。然而現在,他們面容蒼老,蜷縮於這間簡陋的小屋之中,形容狼狽。
見著魏豹,眾人紛紛點頭示意。月神居於主位,面容驚豔,緩緩而語。
“六國覆滅,暴秦得志。我等都是失國失家之人,聚於此地,只為一事。月神,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人數到齊,已經有人忍受不住這壓抑的環境,開口問道。太久的時光,失意的生活孕育的不僅是仇恨,還有浮躁,暴戾等負面的情緒。
“滅秦!”
月神羅裙輕衫,姿色動人,輕喃而語,敘說這一干人只有夢中才敢做的事情。
“昔年扶蘇先帝,楚王列兵百萬,尚不能把那個暴君怎麼樣?如今,就憑藉我們幾個,能夠滅秦麼?”
老漢話語之中透露著無奈,但卻也是無比的現實。黑暗之中,一眾人也紛紛點頭。
在場之人雖然有些浮躁,但卻不是傻子。他們凝目而望,等待著月神的da an。
“光憑我們的力量,當然不能將這個暴君,將這個暴君的帝國怎麼樣?然而藉助外力,這一切卻不是不可能成功。”
“外力?”悠久的歲月雖然消磨了他們的意志,但是沒有消磨在場之人的智商。他們微微而思,便明白了月神口中的外力究竟是什麼?
狼族!
引境外蠻夷入華夏,破華夷大防。即使是這幫人最為瘋狂的夢裡,都沒有想到過。
而如今,月神輕輕的吐出,彷彿她所說的事情,只是撿起一塊布匹,扔出一塊石頭那麼簡單。
在場之人遲疑不決,月神所說的事情,考驗的不僅是他們的能力,更是心防。
“怎麼做?”
老漢問道,空氣霎時間冷了下來,所有人都拋開了焦慮,靜靜而聽。
月神看了一眼老漢,緩緩而道:“昔年嬴子弋化名熊心,將天下英雄玩弄於鼓掌之上。靠的是什麼?是他利用秦太子與楚公子的身份,將羅網的細作安插在六國諸侯,諸子百家之中。故而諸侯未動,他早已先知。如今時移事異,嬴子弋斷然不會想到的是,有人會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他。”
“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些年來,陰陽家暗中潛伏,輸送了大量的弟子進入秦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