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
眉宇間,黎菁菁覺得這樣的熟悉,似曾相識,腦子一片混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黎菁菁伸手拾起地上的照片。舉在眼前細細端詳。
心絞的更痛,疼的黎菁菁頭開始暈眩,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自己傷心過度所致,一陣奇怪的小旋風過後,王孟傑繼續放照片進火裡,黎菁菁的心絞著就像要被抽走一樣難受,暈眩更重。眼前一黑,黎菁菁覺得有一絲細細的氣流將從自己的身體裡抽走。
心絞痛加上眩暈,黎菁菁氣若游絲聲音輕的只有自己能聽到聲音。“歌子姐姐別走。”
黎菁菁話沒說完,一口甜絲絲的黑血從黎菁菁嘴裡噴出,神智昏迷過去。
耳力極好的王孟傑聽到身後的黎菁菁叫出歌子,身體一陣,不由的扭頭看向丫頭。
黎菁菁手裡握著一張歌子的照片,眼睛閉上,痛苦極了的表情。嘴邊掛著一絲血絲。
王孟傑轉身的那一刻接住黎菁菁既將要倒下的身體,丫頭這是怎麼了,剛才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丫頭怎麼知道歌子?傷心過度?王孟傑腦海裡蹦出一萬個問號。
王孟傑扶著黎菁菁的身體,讓黎菁菁的頭枕著自己的肩,騰出一隻手,撫摸下黎菁菁的額頭。額頭一片冰涼。
丫頭的小臉白的沒有血色。緊閉雙眼,微蹙著眉,極度痛苦,“歌子姐姐不要走。”氣若游絲的聲音再次從黎菁菁的嘴裡飄出,假如說剛才是自己的幻聽,可這次自己看著丫頭一個字一個字從丫頭的嘴裡飄出。
“歌子姐姐?丫頭怎麼知道歌子,丫頭不是隻有一個弟弟嗎?”
王孟傑是個軍人,從生死血腥中摸爬滾打出來。對鬼魅邪說從來就不嗤一鼻。王孟傑溫柔的擦去黎菁菁嘴邊的血絲,抱著黎菁菁。自己的臉貼著黎菁菁的小臉試下溫度,小臉一片冰涼。
這丫頭從自己第一眼看見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要去心痛她,愛護她的衝動,丫頭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如一隻羽毛輕撓著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當接到孟景的電話說丫頭家出大事了,丫頭哭的悲天動地,肝腸寸斷,那一刻王孟傑的心也被狠狠的鈍擊了下一般,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到黎菁菁身邊,去呵護關愛她,給丫頭一個堅實的臂膀。
又恰好接到總部的任務,回總部參加軍事部署會議,時間緊迫,從昨天到今天沒有睡幾個小時的覺,首長心疼部下,放自己半天假。
清明就要到了,歌子也走的三週年,歌子的一些東西都該還給歌子了。今天特意帶著丫頭來到山上最後一次看望歌子,來還自己的一個心願,這裡埋葬的只是歌子的一些衣物,歌子的骨灰留在了國外,葬在了義大利的那個奪取歌子生命的小山城。
歌子曾說過她喜歡那兒,喜歡那的陽光和幽靜,她願住在那上山朝晚午九,相夫教子,一家人和樂融融,沒有戰爭,沒有血腥流血,只有和平安詳,最後如她所願把她永久的留在了義大利羅馬東北的pacentro小鎮上的山坡上。
王孟傑最後看一眼身邊歌子的墓碑,背起黎菁菁朝山下走去。
黎菁菁迷迷糊糊的被傑哥哥揹著下山,四月芳菲滿天下天,又是大中午,黎菁菁可以感覺到王孟傑的後背溫度在升溫,能感覺到薄薄的衣衫透出來的汗水。
下到山腳下,王孟傑把黎菁菁安坐在副駕駛繫好安全帶,而後上車啟動車輛,整個一系列動作乾淨利索。
路上王孟傑的車速一路飆升,黎菁菁原本就暈的睜不開眼,只看著道路兩邊的樹木一排排向後傾倒。
王孟傑一臉的冷峻,只想開的再快點到醫院。這次丫頭家的事對丫頭的打擊太大,這種事隔著誰都接受不了,寒窗苦讀十幾年就為了高考那一刻,等快要見分曉時卻告知說不能參賽,還是和自己不相干的外人用自己做炮灰,生拉硬扯的不能參加高考。意志力不是很堅強的同學很難承受。
王孟傑雙手緊握方向盤,時不時看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黎菁菁,丫頭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表情已經不似剛才在山上那樣難受。
當王孟傑把車開的跟飛機似的停在軍區醫院時,黎菁菁已經決定自己好多了,意識也清醒許多,黎菁菁自己慢慢走下車堅持不再讓王孟傑揹著上樓,太丟人了,這兩天都是自己往返醫院,醫生可能看著自己都煩了。
不用問黎菁菁就知道傑哥哥會直接帶自己去靜軒醫生的辦公室。上樓期間,傑哥哥給靜軒醫生打個電話。“在哪。我現在在你辦公室。”
他們剛進樓上靜軒辦公室,靜軒就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