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便已經習慣了男孩的存在,再不會有其他人,會像男孩這樣深深依賴他,哪怕經歷再多挫折苦難,也依舊不離不棄。
這世上最寶貴最難得的感情,其實他一直都擁有著,只是因為視而不見錯過了。
他怎麼會,捨得不要他的男孩。
他同樣也需要著他。
【叮,目標鄧景文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90】
鄧景文把男孩抱在自己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直到男孩停止哭泣,逐漸恢復平靜,才低頭溫柔的吻上男孩的唇,緩慢而鄭重的道:“我不會不要你,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邊……只不過,是以我愛人的身份。”
然而這一次,男孩沒有任何回應,他只是木然的抬起眼睛,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眼神望著他。
從那天以後,謝何就變的十分安靜,既不吵鬧也不反抗,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鄧景文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他,因為心裡在意一個人而有所寄託……這種奇妙的感受是他以前所沒有體會過的。
但他並不覺得厭煩,只覺得甘之如飴,沉溺於此。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在鄧景文的精心照顧下,謝何的身體總算是好了。
鄧景文這些天每晚抱著男孩入睡卻沒碰他,終於忍不住再次要了男孩,男孩在他身下發出低低的壓抑的哭泣,眼神空洞,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任由他擺弄。
看著這樣的男孩……鄧景文只覺得彷彿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胸腔裡流動,忽然一點興致也沒有了,於是一次還沒結束就退了出來。儘管心裡十分煩悶,但鄧景文還是小心的把男孩抱在懷裡,用溫柔的聲音道:“你還在怪我嗎?你要是不想看到白曉瑞,我讓他搬出去好不好?”
謝何默默的轉過眼睛,半晌,說:“不用,我不怪你。”
這個男人,就是他一直以來當做父親來敬愛的人,為什麼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意識到他到底可以有多冷酷無情。白曉瑞作為他的親生兒子,他都能這般對待,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何況是自己這個野種呢?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好責怪,好不平的。
是他以前太貪心了,貪心是會受到懲罰的。
男孩的回答讓鄧景文眼裡閃過一絲頹然和煩躁,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明明很順從,很聽話,但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鄧景文眸色更深,片刻後,他深呼吸一口氣,從床上下來,“我出去一下。”
鄧景文走到陽臺外,被冷風一吹,終於冷靜了一些。
他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儘管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情緒很不對勁……隨時都處於失控的邊緣,會忍不住想要用粗暴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他害怕因為無法控制自己而再次傷害男孩……所以只能選擇暫時離開。
鄧景文在外面站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他確定自己不會再失控,才重新回到房間。
他回去的時候男孩已經睡著了,男孩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著膝蓋,神態恬靜安詳。
鄧景文的腳步忽然就停住了,站在床邊沒有過去。
事實上,這些天男孩的睡眠一直很不好,總是很難入睡,哪怕最後睡著了,也總是皺著眉頭神態痛苦,偶爾還會被噩夢驚醒……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男孩這樣安詳的睡容了,安靜的讓人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驚擾。
是因為自己不在身邊,所以才不會痛苦難過?所以才能平靜的入睡嗎?
鄧景文意識到這一點,呼吸一窒,手緊緊攥起,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能為力,哪怕他擁有一切,也無法控制人心。
他其實很想走過去擁抱男孩的,但是如果自己現在過去了,一定會把他嚇醒的吧……男孩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他怎麼捨得把他吵醒。
但是他也不捨得就這樣離開,所以鄧景文沒有動,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樣站在那裡,用深沉複雜的視線望著他的男孩。
他的男孩是那樣的依賴他愛著他……而他帶給他卻只有痛苦。
只是儘管這樣,依舊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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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景文站了整整一夜,自從那晚之後,他回家的時間慢慢變的少了,每晚他都等男孩睡熟了才會回家,小心翼翼的躺在男孩的身邊,然後在他醒過來之前,悄無聲息的離開。
雖然每一夜都躺在一張床上,但兩人之間卻彷彿隔著天塹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