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壓根不在意這些。就只有你,跟我這兒賴半天了。你是不是害怕自己找不到工作?畢竟機器都比你這遲緩的勞動力值錢。”
“你他媽才找不到工作呢!老子想找就能找,就是他媽的不樂意!”
“那你去找啊,我看看你能掙幾個錢?”
“我憑什麼?!明明搖錢樹就在手裡,還非得過苦日子,只有你這種小腦抽筋的傻缺才幹得出來這事兒。”
這時,風思留已經走到了斜前角的房間開了門,打岔說了句:“我要睡美容覺,你們小點兒聲吵,幹正事兒的時候再叫醒我。”
虛無及和張厭吾也拿著鑰匙要走,不打算陪他們鬧騰:“不行你倆出去打一架,招待所不隔音,別把亂七八糟的人招來。”
荀朝一聽,立刻收了音——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他們身上有這種寶貝,那還得了。
趁著荀朝那一瞬間愣神,戚柏趕緊擠進房間,啪的一下關上房門。
“呼……”
戚柏有些疲累地嘆了聲氣,任荀朝在外面捶足頓胸,他充耳不聞。
招待所的房間不大,戚柏抬頭打量,一眼就能把整個狹窄的環境盡收眼底。
他從門口走了不出三步,膝蓋就抵著床了。
兩張床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連腳都踩不進去。
這床板短小,夜裡翻身都難,中間還空著一大道縫隙,既不能當過道,又不能拼在一起,純屬浪費空間。
戚柏有點後悔剛才沒有直接開大床房,他好歹還能在床上打滾。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間屋子好歹還有窗。
而陸譴這會兒就坐在窗邊的一張小方桌旁,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發呆。
整個屋子裡光線昏暗,戚柏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他不確定陸譴到底睡沒睡,就輕手輕腳走近。
“路先生。”戚柏很小聲地叫他。
陸譴的眼睛緩緩睜開。
那一瞬間,好像在這片迷濛晦暗中,點亮了一些光似的。戚柏愣了愣。
“哇。”
他突然湊過去,彎下腰,很認真地看著陸譴,評價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謝謝。”陸譴對他笑了笑,問起,“協商出結果了嗎。”
戚柏知道他在問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荀朝那人說話就是不大好聽,他其實是想嚇你,不是真的要殺你。你放心。”
戚柏說這話,其實心裡沒什麼底氣。因為他知道荀朝是會殺人的。
“那如果我真的做不到呢。”陸譴假裝不知道他未盡的難言之隱,問了句。
三珠結出寶石,是非常簡單的事。只要它的主人給它提供一點能量源,這顆有能耐的搖錢樹就能自己生財。
不過陸譴最近確實養不出東西來。
前段時間他的精神力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但在制服阿塞爾和森方的時候,又給耗盡了。
修復精神力最快的辦法是直接回到自己的身體,其次就是回收他契物裡的能量源。
可陸譴的身體還在研究院,而他的契物又流落四處,所以短時間內,陸譴不能保證能幫這隻貧困窮酸的傭兵隊改善生活。
“你能做到的。”
戚柏斬釘截鐵地說。他的表情並不像是要鼓勵陸譴,反倒如同委婉地駁斥,帶著點刻意逃避答案的意味,“你得相信自己。”
這意思就是,別問,死不死的,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陸譴看了他一眼,不再為難:“好。”
其實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如果陸譴辦不到,那戚柏是攔不住荀朝的。
但眼下,戚柏不可能說出這種滿含脅迫恐嚇的話來,在他看來,陸譴手無縛雞之力,被他們強行帶來外星系,已經是很可憐了。所以他希望陸譴這段時間能夠過得輕鬆些,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不要讓陸譴每天都戰戰兢兢。
陸譴也是知道戚柏的想法,所以不再追問。
更何況對他來說,荀朝的死亡威脅本來也作不了數。
陸譴願意被他們綁到這裡來,但也能隨時離開。
“啊對了,路先生。”
戚柏覺得上個話題不大好,他想稍微緩和一下剛才的氣氛,於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用精湛的演技偽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笑問,
“我要怎麼稱呼你呀?總不能一直叫你路人先生吧,你真的姓路嗎?”
陸譴倒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