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子月的話,春眠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笑著反問:“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語氣漫不經心,神態自在從容,看著居然半分不在意的樣子
“你放了我,我也放你一馬,不然你信不信,郭慎不出半月就知道你在這邊的訊息!”秦子月這個時候,只能賭一把,不然她就要去吃牢飯!
所以,她只能賭春眠怕郭慎知道,她在這邊!
其實她也沒辦法告訴郭慎,她人都進了大牢了,哪裡還能往外傳訊息?
而且她真有這樣的本事,也不至於混到這麼慘?
跟了一個獵戶逃出了苦役的地方,對方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不過小半年時間,就升到了千夫長。
雖然人家有正經的婆娘孩子,但是秦子月實在受不了邊關的苦,所以哪怕是做小,她也認了。
可是,現在她似乎要比從前更慘!
“哦。”春眠態度更加的漫不經心,這讓秦子月生出了無限的恐慌。
“秦憐君,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妹妹,你怎麼能殘害手足呢?”秦子月被拖著往外走,一邊掙扎一邊尖叫。
然後小廝就很有眼色的把她的嘴給塞上了。
秦子月再怎麼掙扎,卻也只能被越拖越遠。
秦三公子生怕春眠這邊再多想,忙轉過身開口:“你別擔心,她不過信口說說而已,郭慎不會知道你在這邊的,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麼樣?說的像咱們大楚怕他似的。”
春眠微微垂著眸不說話,秦三公子有些急,邱氏也有些憂心,原本還想著怎麼樣勸春眠呢。
結果還不等邱氏開口,春眠微擰著眉說道:“軍中說不好真的有細作,很多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謹慎一點總是沒錯,我的訊息無所謂,我還怕郭慎不來呢,不過如果是別的訊息傳出去呢?”
比如說是如今正在曬的海鹽。
秦三公子瞬間就明白春眠的意思了,然後面沉如水,幾個人也沒了再逛的興致,一起回了府裡,等著徐大人和陳大人回來之後,和他們說了一下這件事情。
軍中的事情,徐大人一個文官也插不上手,邊關有守城的將領,而且細作這種事情也不太好查,軍中這麼多人,你知道哪一個是細作呢?
陳大人倒是有欽差聖旨,可是也不能隨意干涉軍中事務,秦三公子雖然跟那些人交好,但是卻並沒有實際的命令權利。
“上摺子吧。”最後還是陳大人一拍板,決定了上摺子請示陛下的意思。
大家沒意見,然後徐大人親自寫的摺子,主要還是把秦子月這件事情交待一下,春眠的身世,已經隨著之前的摺子送過去了。
皇帝那邊並沒有多說什麼,顯然是並不介意春眠這樣的身份。
對方坦蕩投誠,鳳徵也願意給足了誠意,所以不懷疑,不多問,大家合作求利益就好。
不過這次的摺子內容不太一樣,因為涉及到了秦子月這個北寧的罪臣家屬,原本應該在北商的邊關城,怎麼跑到自己這邊來了?
兩邊的距離可不近,不像是進個城似的,說過去就過去,沒個月餘時間,對方根本來不了。
所以,是誰把對方從另外一座城帶到了這裡,目的是什麼?
鳳徵在思考這些事情,而秦皇后則是細細的聽著心腹隨從說著秦三公子最近在邊關城的表現。
“三兒當真看上了郭慎的髮妻?”對於秦三公子這個一心只想上戰場,除了打仗,切磋身手再沒別的心思的憨憨,秦皇后一直挺愁她的婚事。
不愁不行,每每母親一進宮,就唸叨這件事情。
母親倒並不是想讓秦皇后給挑個貴女,就是單純的因為這件事情心煩,想找個人說說。
家裡的兒媳婦吧,不願意聽,她就只能找女兒說說了,正好女兒在宮裡也沒個趣事兒聽,她說這些,也能逗逗她。
時間久了,秦皇后也上了心,但是吧,她上心沒用啊,秦三公子自己不上心啊。
給他辦個桃花宴,菊花賞的,人家出來轉一圈,然後就走,氣得一眾貴女恨恨的咬牙,好多權貴之家估計已經把秦三公子拉進黑名單。
剩下的,要麼就是家裡的貴女當真愛慕秦三公子的,要麼就是圖秦家家世的。
如今乍一聽到秦三公子終於動了凡心,秦皇后這心情喜憂參半。
喜的是,秦三公子會心動,意味著他不是個純憨憨,啥也不懂,打算自己一個人瞎幾把過了。
憂的卻是,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