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瀾也是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自己體力的飛快流失,還有身上的不對勁。
他現在甚至動一下,全身都疼。
饒是如此,他還是飛快的低了一下頭,去看自己的丹田處。
那裡,如今已經血紅一片,鮮血染紅了他純白的長袍,看著有一種殘忍又冷漠的美感。
而在鮮紅的最中心,是自己已經被挖得亂七八糟的丹田。
看著這一幕,玉瀾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想暈暈不過去,想吐血吧……
看著自己丹田那裡流了那麼多血,他哪裡捨得真吐出來?
下一秒,他的目光微動,整個人下意識的僵住了。
他他他,他的手!!!!
因為修為的流逝,他原本的年齡還有身體狀態,正在慢慢顯露出來,亦如當初的南鏡和黎枕。
當初兩個人的事情,他只是聽說,細節之處,他也算是聽過了。
饒是如此,他對於春眠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是覺得,這兩個人說不好就是養替身養久了,心裡滋生了莫名的情緒了,所以才為自己找開脫的藉口。
修仙界哪裡有什麼神藥,能直接把元嬰的大拿放倒的?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相信,真的有。
春眠:嘻嘻,沒想到吧,我有掛!
看著自己瞬間蒼老如樹皮的手,習慣了自己俊朗年輕模樣的玉瀾,只覺得眼睛被刺的生疼,然後一口老血真的忍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如果不是搖落避得快,可能這口老血有一大半都得噴到他身上。
“媽呀,救我啊,他的血會不會有病毒啊!”搖落嚇得就差直接撲到春眠身上。
春眠十分不走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毒也不會傳染給你的。”
搖落:謝謝,並沒有感覺被安慰到。
看著玉瀾這副慘樣子,歸時輕輕的彈了一下自己外衫上虛無的灰塵,眉眼含笑的說道:“小念唸啊,該你上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
養替身當復活工具人的事情,玉瀾是邪術的起因,也是整件事情的參與者,他半點也不無辜。
聽歸時這樣說,春眠重新蹲到玉瀾面前,用自己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的去碰著對方蒼老如枯樹一般的手背,聲音淡漠的開口:“還想拿我當復活伽若的工具人嗎?”
玉瀾聽罷,沉著臉,微合著眸不說話,看那樣子,像是拒不配合。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思考著怎麼樣逃跑。
不過,如今他想逃也不太可能了。
他的修為掉落的太快,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掉到了築基了,想來幾息之後,他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如果沒有人輸入靈氣,替他護住受損的丹田,他很快就會因為修為掉落到零,然後元壽到頭直接涼涼。
玉瀾不是沒試過開啟自己的儲物袋,可惜他的儲物袋設定了禁制,如今已經是築基修為的他,已經打不開了,什麼法寶,什麼後手,都沒有了。
玉瀾如今是在省力氣,他想試著掙脫掉這些符咒和捆仙索的控制,然後讓自己的魂魄先跑。
實在不行,就跟南鏡和黎枕一樣,奪舍吧。
反正這具身體,丹田被毀,元嬰被攪碎了,也沒有什麼大用處。
正好,元壽也有兩百年了,算是夠本了,換具年輕的身體,還可以重新再來!
玉瀾心裡想的很好,但是當初南鏡和黎枕能跑,是因為春眠沒有後臺,沒有保命的手段,所以並不敢在天佑宗多留。
如今歸時就是在自己的後臺,符咒就是自己的手段,春眠沒道理還要把這個殺人誅心的兇手放跑啊?
那樣的話,委託人在門後看著不高興了怎麼辦?
“不配合啊?在想,南鏡和黎枕都可以奪舍重生,你怎麼就不可以呢?不過,也許你只能想想,當初我為了逃命,不得不放棄徹底的取這兩個人狗命,如今我終於不用再逃命了,怎麼還會給你機會呢?”見玉瀾不說話,春眠冷笑一聲,然後一匕首過去,衝著稀碎的丹田那裡,又是各種迴旋攪和。
“唔……”玉瀾疼得冷汗直流,悶哼一聲,冷漠犀利的眸子猛的睜開,仇視的看著春眠。
春眠無辜的歪了歪頭道:“我一個小替身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就是想把你們這些把我當復活工具人養的渣渣們,一個個都捅了。”
說到這裡,春眠微微一頓,手上一個用力,聽到玉瀾再次悶哼出聲,才接著說道:“啊,對了,友好的提醒一下,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