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鉦更是覺悟到,世上沒有一定的道理。也許在當初看來是很糟糕、很令人受不了的情況,再回頭瞧瞧,哎呀,見山不是山,山還在那兒,但已經不是原來擋住他去路的那座山了。”
“咦!愚公移山嗎?可是山還在啊。”夥計們抓耳撓腮,百思不解。
“如此高深的人生道理,大夥兒還得回去參詳參詳,來日必證得正果。好了,爺兒我說到這裡,怎麼沒有鼓掌叫好?”
“喔……”夥計們還在想那座山。
悅眉站在門後,心裡也想著那座山,那是一座投下巨大黑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大山,她移不開。
她當然明白,他這個故事是說給她聽的;但小鉦也要一段時間才能覺悟,她此刻滿心的傷心、悲痛、無奈、憤怒、不甘,一時又哪能消解?
她目光茫然,仍然聚不住一個定點,直到隱隱覺得好像對上了一雙深邃眼眸,這才猛地眨了眨眼。
端正的五官,劍眉飛挺,黑眸幽深,薄薄的嘴唇總是輕輕揚起,彷彿對這人間帶著一絲譏諷,又帶有那麼一點傲世的味道;一襲單色樸素的灰袍不見暗舊,反讓他那挺拔的身軀給撐得像是最上等的衣料。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仔細看清楚了祝和暢這個人。
“耿姑娘,我後天一早就要趕貨上路,在那之前,有什麼需要我出面的,你儘管說。”祝和暢語氣平靜地告知。
“九爺,有事的話,我自己會處理,不勞你幫忙。”
“我不是幫你。我還是老話,希望你不要造成和記貨行的困擾。”
“我明白。九爺,你忙。”
悅眉握起拳頭,她自知不受歡迎,轉身就走。
“我去七日就回來,我認識很多商家,可以幫你安排去處。”
他在暗示她不要去文彩布莊?悅眉驚訝地回頭望向那張似是漫不經心的男人臉孔,他既嫌她凝事,為何還幫她?
她太明白男人的思考模式了;反正在他的如意算盤裡,一定有一個屬於她去處的打算,然而這並非為她著想,而是為了他的利益考慮。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