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1 / 4)

羈言精神一振,揀幾塊生薑削去皮,用擂缽榨出汁液,細細濾去渣滓。原本是不需要過濾這一步的,他慮及劉蘇習性,便只取汁而將肉棄之不用。

劉蘇自己用醋調了產自蜀中的花椒末,醬濾清,作汁水。又加入蝦肉與魚凍——用鱖魚、鱸魚、江魚等去骨、皮,片整齊薄片碼在盆中,用魚汁及江魚膠熬汁,澆入盆中便可。

細細切一把胡荽與紫蘇,加少許鹽,摻入羈言研磨好的薑汁,便告功成。

再想想,單吃麵似乎有些單調,便又做一個醋筍——用筍汁、白梅、糖霜、生薑汁調和味,醃筍兩刻鐘便成。

囑咐庖人再做一道蒜泥白肉,煮一鍋雜菌湯,劉蘇淨了手便趕去吳越處,恐他與質子少年們起衝突。

她匆匆離去,一個眼神也不曾給羈言,令他感到極度挫敗。苦笑一聲,仍是跟上去。蘇蘇,無論如何,我不離開。

吳越將秦鐵衣掀翻在地,眾少年鬨笑中,又有人撲了上去。他們事先說好不動用內力,論起單打獨鬥,竟少有人是吳越敵手——他的武功路子與古武完全不同,注重的是效率與搏殺,全然稱不上好看,但動作精準有效。

少年們卻莫名覺得眼熟,只是想不通緣由。直到商翼道:“看著有些像‘傾城’的路子……”恰好瞧見跟在劉蘇後面進來的羈言,便問他,“是麼?”

羈言不答,看了一會吳越與姬湦的搏鬥,才道:“風格是有些像,但說到底,不是同一個底子。”同樣效率至上一擊必殺的風格,他的武藝脫胎於千煙洲武學,吳越的脫胎於另外一種迥異的體系,令他也很感興趣。

吳越笑:“有空練一場?”

劉蘇本在旁看著,聞言一動,側頭看羈言。羈言含笑應下:“不必另外找時間,就現在罷。”他數年不曾與人動手,是時候活泛活泛筋骨了。

吳越道:“先說好啊,我未曾練過,與我相搏,不許動用內力。”羈言點頭答應。

“不要用劍。”劉蘇補上一句。羈言自幼學劍,招招斃命,若用劍,吳越赤手在他手下走不過三合。

真正動起手來,才曉得吳越的陰險狠辣。他招式極為簡單,但動作迅猛,直奔要害而去。若想破他招式,往往會將自己破綻置於他拳下,又因不能動用內力,不免打得束手束腳。

羈言棄劍不用,拳掌皆不是他所精通,仗著招式精妙,每每連消帶打,逼退吳越攻勢。

兩人過了幾招,相視而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隨即吳越拳勢大變,不斷攻擊羈言咽喉、太陽穴、關節部位乃至會陰,簡直毫無武者風範可言。一眾少年高聲起鬨:“使陰招!不算好漢!”

羈言專心應付殺招,並不理會他們。倒是劉蘇哼道:“真正對敵之時,你只管打贏便是,誰還管招式是否光明正大?”

說話間,羈言被吳越擒住左臂反手壓下,右臂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鎖住吳越咽喉。

羈言:“你死了。”

眾人:……

這不是正式對敵,若對敵,羈言絕不會棄劍;便是棄劍,也絕不會放棄使用內力。吳越贏了招式,但羈言才是真正拼了命也要取對方性命的那一個。

吳越一臉的不可思議:“劉蘇,你家無咎做什麼長大的?”他堂堂前特種兵,切磋之時還知道手下留情,這人卻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若放到戰場上,定然極為恐怖。

羈言揉著幾乎被吳越扭脫臼的手臂,向劉蘇道:“疼——”

眾人:……

劉蘇:……你撒嬌也沒用!

吳越捶地狂笑,遭遇羈言清淡的眼神後猛然收聲,誠懇地對劉蘇道:“差不多就好了啊,脾氣那麼大,當心嫁不出去。”

劉蘇立刻決心向宋嘉禾告狀。暫按下不提,踢踢還趴在地上的吳越:“起來!開始訓練!”

他們時間不多了:代王北逃,至多一年,兵禍必然再起。他們必須再一年或者更少的時間裡,完成吳越制定的訓練計劃,才能在大戰中取得一席之地。

吳越跳起來整隊,半日時間,足夠他初步樹立在少年們當中的威信。現在他要做的便是不斷加強這種威信,讓他們信服他。好在劉蘇成功扮演了最拉仇恨的角色;又留下了轉圜的餘地,不至於讓少年們恨她到不共戴天。如今看來,前途相當明朗。

二十多名長髮短衫的少年喊著號子走佇列,劉蘇在一旁捧腹,收穫吳越白眼兩枚——你懂什麼?

佇列是最容易凝聚人心的形式,同一隊人,自然而然便會將隊友視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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