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1 / 4)

劉蘇無奈陪太子玩了半晌幼童的遊戲——不過是些蒙起眼又突然放開,又或是吐舌頭瞪眼睛做鬼臉,又或是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玩的居然很開心——至少太子很開心。

於是娘子要離開時,太子便抱著劉蘇脖子不肯放手了。娘子倒也瀟灑,囑咐乳母道:“看好太子。”又轉向劉蘇,“我事務繁忙,難得阿寧這樣喜歡你,便請你替我看顧他一晚。”

不容劉蘇拒絕,娘子便指揮宮人將太子日常用具送到拾翠殿去。

劉蘇:“……”我現在反悔出宮,還來得及麼?

☆、第148章 拋流年

替娘子帶了幾日孩子,女將軍倉皇逃離大明宮,依舊住回輔善坊家中。非是她不喜幼童,蓋因太子身份尊貴,養在拾翠殿幾日,女將軍日日提心吊膽,倒比上戰場同朵顏人打仗還要累。且娘子態度奇異,外加太子少傅空濛不斷揶揄,饒是女將軍心神強大,也待不住了。

按著未曾公之於眾的秘密協定,朵顏派人送回了外逃的代王及代王世子。劉蘇受命,帶著新建不久的“達摩劍”前往朔北,於王朋老將軍營中接到了兩名俘虜。

敵對多年,劉蘇尚是第一次見著這位幾乎一手覆滅了趙氏宗室,攫取天下大權的前任親王。而她“拐走”吳越之事,於代王而言並非秘密,因此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代王趙壅頗有城府,雖淪為階下囚,倒還不至於氣度全失。倒是代王世子趙鉅至今不肯接受一敗塗地且被盟友朵顏族拋棄的事實,頗說了一些不乾不淨的話。姽嫿將軍是個姑娘,為著自己的清譽,只好與代王世子好好溝通一番,世子心服口服,終於不再亂說話。

趙壅一向知道兒子遠不如自己精明,但對著被女將軍揍得鼻青臉腫外的長子,他第一次發現兒子的愚蠢超乎想象。

女將軍騎馬走在囚車旁,一臉的可喜可賀:“代王殿下——喲,如今既不是代王,也不能稱殿下了。”宗室覆滅,代王外逃,藩地均被撤,建州府管轄。“我竟不知該稱你為什麼好……總之我想說的是,你兒子這樣笨,就是你得了天下,他能替你守住?”

勝利者的驕狂,顯露無疑。趙壅默然,他的兒子,的確不如兄長的兒子。無論是趙鈐還是趙鐸,都不是趙鉅能夠相提並論的。輸給侄兒,他不甘心,卻不得不服氣。

趙鉅大怒,想要會罵,被女將軍一鞭子抽在嘴上,雙唇即刻腫起,兩顆門牙也似乎搖搖欲墜,連忙閉嘴不言。

這一對父子所造的殺孽,足夠他們死千百遍。昔日貴胄南冠楚囚,他們哀嘆著造化弄人,卻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

押送趙壅、趙鉅父子回長安後,朝中再無大事。流光易逝,展眼間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永靖二年,整個帝國似乎進入了風平浪靜的時期。

七月,長安城溽熱難當。大明宮的修建,便是因城中太極宮低溼燠熱,常易引發風疾。而相隔不遠處,龍首原地勢較高,便乾爽宜人得多。

龍首原上大明宮,長長的鳳尾道自含元殿一路向南,出丹鳳門,地勢不斷降低,再向前入長安城外郭城,便是姽嫿將軍劉蘇所居的輔善坊。不過一牆之隔,卻好似兩重天地,輔善坊熱得厲害,劉蘇便常去大明宮中與娘子、太子作伴。

太液池微風徐來,芙蕖綻放,蓬萊殿與清涼殿中又設了冰山,冰山盛在大銀盆中,兩旁有宮人牽引的風扇吹送著涼氣。一進殿中,女將軍便覺周身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太子僅穿著一件薄薄的軟綢衣裳,滿殿亂跑,身後跟著一溜乳母及宮人、宦官。見著女將軍,阿寧笑成了一朵花,揪著她衣裳下襬便向上爬。

劉蘇抱起阿寧,拋起約有兩尺高,接住,再次拋起。阿寧咯咯直笑,拍著手還要再來一次。劉蘇又拋了一次,便抱著他前去給官家及娘子見禮。

娘子因笑道:“這孩子,我都不知該怎樣管他了!這天氣裡頭,他就是個小手爐,偏他還愛黏人。”小孩子火氣大,抱了不過片刻,劉蘇便真如懷裡抱了個手爐一般,阿寧指望著跟她玩,任乳母怎樣誘哄都不肯離開。

“我正同官家說呢,今夏極熱,聽聞城中不少老人中暍熱症,乃至於有急病死亡的。凌陰之中藏冰有限,都是先緊著大明宮,後是六部,概不外流。依我說,我們且去驪山行宮避暑,省下來的冰,令各坊統計耳順之年以上老人,按日發放。”大明宮雖涼爽,無論如何比不過驪山行宮。

娘子力邀女將軍:“無憂你也去,我們一家子,正好鬆快鬆快。”

一家子?女將軍無奈垂眼,娘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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