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人在意了。
氣氛壓抑低沉,可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
“這有什麼問題,這不是兩件事嗎?”
“笨,還不懂嗎。玉薔郡主和那位廢皇子的血脈有一半相似。血龍吐珠而入花心,這分明是說玉薔郡主乃先帝明宗的女兒。她和廢皇子同父異母,因此她跟毅王爺是姑侄關係。”
毅王爺是廢皇子之子,明宗皇帝的孫子。因此,在血脈感應上和玉薔郡主最接近。
那麼,問題來了。
成元帝呢?
剛剛玉薔郡主檢查血脈,最接近的人是毅王爺這個侄兒。而不是同樣來自明宗的兄弟成元帝,這裡面問題就尷尬了。
還不明白的那些人略略一琢磨,心中大驚。這豈非說明成元帝並非明宗之子?
“是不是搞錯了?也有可能是母系血脈的親屬。”
“毅王爺的血液分離本源,只有一系相通。如果是母系血緣,說明玉薔郡主沒有皇族血統。那麼,玉薔郡主小時候怎麼能透過皇族驗證?”
“但是吳大人剛剛說,瑞王府當年被調包的,是一個女兒?”
“是男是女,他一面之詞誰知道真假?他說掉包是女兒對女兒,但是誰看到了?太醫令畏罪服毒,現在誰知道真相?”
“方才吳大人言,中午憑空出現在太廟的劉家縣君和玉燕縣主很相似?”一位王爺徐徐開口:“陛下,您怎麼說?”
“……”成元帝苦思不語。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聞。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衛王爺看向此刻癱坐在地上的吳大人,他嘆息一聲,他已經明白吳大人為什麼挑這個時候說事。之所以不把那位縣君說成瑞王府的私生女,而非要說是老太妃的外孫女,就是為成元帝著想。只要成元帝不認親,一口推到那位老太妃那位“故去的女兒”身上。從血脈驗證上,她和老太妃必然有部分相容性。到時候老太妃一認親,把這件事蓋過去就成。回頭只要說通宗伯,大家睜一眼閉一眼,宗伯也不會多管閒事。所犧牲的,唯有玉薔郡主一人。
但是現在,大家騎虎難下,尤其成元帝來了一通認親。主動把吳大人苦心經營的局給破了,又主動將黑鍋攬在自己身上。
宗伯心中憂慮,暗暗惱火:老夫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太廟,怎麼趕上這種糟心事?這是有心人在算計我們?
這時候老頭子已經明白怎麼回事,恐怕是有人要拿成元帝的血統做文章。成元帝的血統,比起明宗更傾向於瑞王府。再聯想玉薔郡主和成元帝的出生時間只差一天。
漸漸地,大家心中門清。這是暗指成元帝是老瑞王和老太妃的小兒子,當年和玉薔郡主掉包互換。換言之,帝系血統不純,這可是最大的汙點!
他不樂意查下去,但作為宗伯也不能不查。最後一咬牙,宗伯拄著柺杖上前:“陛下,您萬金之體,老頭子斗膽討一滴帝血。”
“何必用父皇的?我等子女勞即可。”肖玉公主笑吟吟起身。荀易扭頭看去,嬴琇就坐在她旁邊。嬴琇對荀易做口型:“拖延時間。”
荀易點頭,心中一暖。果然還是自家老婆信得過啊。他迫切需要柳子明帶一個好訊息回來。他神情間露出不對勁,而嬴琇將一切看在眼中,心知未婚夫在等待時機,於是她附耳肖玉公主給荀易拖時間。
肖玉公主走出來,慢慢悠悠和成元帝請安,然後對眾人道:“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需要驗證一番。”
“豈能兩個太監一張嘴憑空指認?來人,去把縣君請來,本公主親自跟她驗血。”
吳大人神色一動,目光頻頻看向肖玉公主。是啊,還有救!只要肖玉公主的血跟那位縣君對不上,那麼這一切就都有救。
皇后眼睛一亮,對旁邊貼身宮女遞了個眼色,讓她趕緊下去準備。
這已經不單單是成元帝的事情,成元帝倒了,未來他這幾個兒子連同後宮妃嬪都要跟著出事。
此刻,顧不得內部爭鬥。保全成元帝的皇位才是重中之重。幾位皇子暗起殺心,盤算著要不要殺人滅口。將反成元帝的那些人統統殺死,將這件事隱瞞住。
肖玉公主讓駙馬戚景跟著去,這一路上拖延時間。宗伯本想讓公主先跟瑞王驗血,被公主婉言拒絕:“一樁一樁來,如今瑞王哥哥剛剛驗血,不如先讓他歇息一會兒。”
“反正這件事,今天必然查個水落石出。不如侄女先給諸位皇伯皇叔演奏一曲?”肖玉公主拿出笛子,竹笛聲清脆悠揚,如空谷幽泉,風吹竹林,演繹自然之音,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