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招手道,“灃兒,來母后這兒。”
永泰也立刻站直了福了福道,“元安見過皇兄。”
予灃用力喘了幾口氣,才一板一眼的給朱宜修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免了,你我母子無需這些虛禮,快讓母后看看你。”男孩兒的五官繼承了父母清秀,儘管還未脫去稚氣,但能預見到未來一定是個風度翩翩的皇子。朱宜修細細看著予灃,她看著他熬過了前世三歲的坎兒,無病無災,一天天長大,學文習武。他是朱宜修最大的驕傲,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
“跑這麼快做什麼,瞧你喘成這樣,剪秋快去端碗茶來。”朱宜修摸著兒子的臉龐關心道。“比前兩日略瘦了些,可是讀書累著了?”
予灃有些臉紅,不自覺的偏過臉道,“母后,兒臣已經大了,您別老是當兒子小孩子一般看待。”
朱宜修忍俊不禁道,“才多大的人就知道害臊了,你就算活到一百歲也還是母后的兒子,母后總是最牽掛你的。”
予灃被這話暖了心口,不禁輕輕伏身靠在朱宜修的懷裡,道,“兒子也是。”
“皇兄才說自己長大了,這會子怎麼又向母后撒嬌了?可見剛才說的話全是哄人的。”永泰咯咯笑道。
予灃瞪了眼妹妹,斥道,“多嘴,以後誰敢娶你做媳婦!”
永泰不依的找朱宜修評理,道,“母后,你看皇兄欺負人家……”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湊到一塊就沒個清靜,母后的頭都被你們倆吵疼了……”朱宜修無奈道。
“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永泰朝予灃皺了皺小鼻子。
予灃哼了一聲別開臉。
“元安來了有一會兒了,餓不餓?母后叫剪秋姑姑給你拿點東西吃,好不好?”知子莫若母,予灃的異樣瞞不過朱宜修的眼睛,遂讓剪秋把永泰帶去偏殿。
內室裡只剩下朱宜修和予灃母子兩人,朱宜修伸出手攬著兒子坐到床邊,溫和道,“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兒臣心情不好……”予灃遮掩道。
“今兒究竟是怎麼了?”朱宜修注視著予灃。
予灃悶聲站了很久,才道,“她說我不過是平白佔了個‘長’字,真要論起來也是庶出的。”
“什麼?她?哪個她?”朱宜修怒氣勃然迸發,思索片刻,語氣肯定道,“是不是那個慕容世蘭,除了她沒人敢這麼狂!”
看到予灃沉默,朱宜修知道自己猜中了。一時間忍不住胸中怒氣上下翻滾,慕容世蘭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背後詆譭她的灃兒,活該被玄凌算計得生不出孩子。氣得連小腹都隱隱作痛,朱宜修勉力穩住心神才好了些,道,“母后懷你的時候的確是貴妃,但你現在不僅是長子,更是尊貴的嫡子,那起子小人嫉妒你所以才在背後中傷。你若是把她們的渾話放在心裡才是中了她們的計,平白貶低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嗎?”
“母后放心,兒臣知道,兒臣將來一定會是最優秀的,決不讓母后丟臉。”
“母后相信,母后的兒子是最好的。”朱宜修的話叫予灃聽在心裡,先前的怨憤一掃而空,果然只有母后才是最疼他的。
“還有,你剛才對你妹妹發脾氣讓母后很不高興,元安是你的妹妹,你身為兄長理應愛護她。男子漢大丈夫遇到事情只會拿小女子出氣是最沒出息的,一會兒見了元安知道該怎麼做嗎?”朱宜修可不希望把兒子培養成第二個玄凌。
“兒子知錯了,自會向妹妹賠禮。”
朱宜修聽了予灃的保證欣慰的點頭。
“兒臣給母后請安。”朱宜修坐穩胎後前往頤寧宮面見太后。
“起來,別累著了哀家的孫子,快坐下。”太后笑容可掬,態度慈藹。
“謝母后。”朱宜修按禮謝過才坐到軟椅上。
太后看著她的肚子,道,“哀家從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有福的,沒人能比你更適合皇后的位子。如今果然如哀家當日希望的那樣。”
“太后慧眼如炬,才能相中皇后娘娘這樣天生有福的人。”竹息姑姑在旁湊趣兒道。
朱宜修垂首謙虛道,“母后過獎了,若無母后兒臣今日也不可能坐在這裡了。”
一副晚輩的恭敬態度叫太后心裡更舒服了,宜修果然比柔則會做人得多,不枉她費力氣栽培。宜修若是能再生個兒子,朱門的榮耀更能延續的長久,如何叫太后不歡喜呢。
太后道,“你是六宮之首,平日裡事務繁忙,現今有了身子該好好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