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你啊……”
“兒子明白。”予灃的聲音裡蘊含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堅定。
尚不知人事的予濤迷惑不解的望向淚流滿面的母親與兄長,後來他才明白這一天是皇兄徹底告別了天真的童年開始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皇子。
今年不同往常,也不知傷了什麼陰鷙。恬嬪的孩子沒有保住,太后也突然身子不爽臥病在床,宮外亦是旱災連連,兩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了。天災人禍,後宮與前朝皆是動盪不安。
玄凌與朱宜修談及此事,說道,“久旱不雨是關係到社稷農桑的大事,朕近來收到各地上奏要求朝廷撥款賑災,眼前戶部又是銀錢吃緊……”
“皇上憂心國事,臣妾雖然在前朝幫不上忙,但也想出一份力。臣妾已經曉諭六宮,削減不必要的開支,同時由臣妾起各宮月例減半,算是後宮的一點心意救濟災民。”朱宜修溫婉道。
玄凌越過桌案拉住她的手道,“小宜的心意朕代受災的百姓謝謝你。”
“皇上這麼說就見外了,臣妾身為皇后豈有不襄助夫君的道理呢?”朱宜修笑道,“對了,臣妾想著明日去通明殿誦經祈雨,也免了去天壇車馬勞頓,既浪費時間又耗費人力物力,只要誠心祈求上蒼必會感知。皇上以為如何呢?”
“也好,宮裡一大攤子事若朕與你都不在也不放心。前朝的事情若無朕決斷大臣們爭執起來沒玩沒了,後宮雖有華妃她們協理,可到底不如你老道。能省些銀錢給災民就省些吧。朕明日與你一道去通明殿上香祈雨。”玄凌對華妃之前推沈眉莊一事始終耿耿於懷,也不想叫她獨攬大權。
聞言,朱宜修含笑點頭。出宮豈不浪費了她的計劃,還是在近處更容易掌控。
第二日,由朱宜修起妃嬪們按位份高低都跪在通明殿誦經祈福,玄凌早朝後也趕來。
帝后接過點燃的香舉至齊眉處,俯身祈禱。忽然朱宜修手中的香折斷了,玄凌當下臉色就有些沉,道,“通明殿怎麼回事,給皇后的香也這麼不仔細?還不快換了新的來。”
法師忙重新點了遞給朱宜修,後者對玄凌道,“皇上,意外而已,不礙的,別耽誤了祈雨的時辰。”
玄凌表情稍霽,兩人重新拜禱,誰知香竟然又折斷了。
接連兩次折斷乃是不祥之兆,朱宜修惶惑不安,道,“這……如何是好?”玄凌見狀,怒氣陡生,喝道,“欽天監何在?”
欽天監正使急忙趕來,道,“微臣參見皇上。”
“你說!你選定的日子為何會有這樣不祥的事情發生!”玄凌沉著陰鬱的臉龐,時值旱災又逢上天示警,傳揚出去與他的江山不利。
欽天監正使戰戰兢兢道,“回皇上,微臣是測過星象,占卜多時才確定今日為祈雨的上吉日,還請容微臣即刻查明後回奏聖上。”
“好,你立刻去!朕等著說法。”玄凌蹙眉道。
通明殿內一時陷入了微妙的沉寂中,即便是華妃也不會在此時出聲觸黴頭。但諸妃看向朱宜修的眼神中多了些異樣,有擔憂,也有幸災樂禍。
外頭忽然傳來嘈雜之聲,玄凌不耐道,“李長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頃刻,李長回來道,“啟稟皇上,壽祺宮走水了。”
“啊……”一聲輕呼,正是壽祺宮主位愨妃湯靜言,她聽到自己宮裡出了事,頓時有些慌亂。
上香不順,又逢失火。玄凌心情可算是糟透了,不免有些責怪朱宜修的提議。若是去天壇,或許不會接連出事。冷冰冰的瞥了大呼小叫的愨妃一眼,問道,“找到走水的原因了麼?”
李長恭敬稟道,“幸而撲救及時,火勢不大,只殃及了偏殿。據救火的宮人稟報原因尚不清楚,只知道是由附近的草木引燃,底下人已經在打掃了。”
這時,欽天監正使進殿回奏道,“啟稟皇上,微臣經過細細檢視發覺有人為篡改天象之勢。”
“人為篡改?此話何意?”玄凌似有不通道。
正使道,“微臣剛才占卦卜算,發覺坤卦忽然大凶,坤卦上六爻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坤者,順也,坤靜,坤以藏之。厚德載物,附麗於陽而孕育萬物,故坤為萬物之母。皇后乃國母,此卦不祥則娘娘的運勢也急轉直下所以會出現剛才的變故。”
玄凌聽後,沉吟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回皇上,所謂邪不壓正,擅自篡改天象必然會招致天象反噬,上天也會變化星象運數以保乾坤無虞。”正使侃侃道,“按微臣的卦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