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說的,自古成王敗寇,趙家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趙弘毅又一次想起來見了明發的邸報時候的震驚,他那時候什麼都明白了,他再也沒臉回都城了,他只能在縣衙裡混下去了,沒多久父親派人送信,父親沒怪他逃婚。父親不許他回去。皇帝要對趙家動手了。
趙弘毅和傳信的僕人吃著酒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身邊的這些小廝帶著他離開了縣衙,他們喬裝成商隊。趙家被查抄了。爹爹怕他回去送死。下令讓小廝把他帶走,走的越遠越好。
要不是走的及時他也得被抓回去。
父親深陷囹圄,母親忍氣吞聲。他是長房長子,有香火傳承的責任,流浪了三個來月,他們去了突厥,也打聽出來家人還算平安。
趙弘毅心裡略微有些安慰,皇家沒把事情做得太絕。
他不是熱血衝動,也不像他在上書裡說的那樣慷慨激昂,他只是不想活著了,趙弘毅沒想到的是他的這些小廝情願跟他同生死,要是沒有這些人,他早死了吧。
皇太子大婚,趙弘毅也分到一杯薄酒,太子派人送來了梨花白。
趙弘毅看著托盤中的一杯酒,忽然間想要笑了,太子不能容忍他活下去了?趙弘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些小廝痛哭失聲。
人生微涼,回憶仍暖,那隻不過是一杯普通的水酒,他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到了大婚這天,太子妃一早就在禮官引領下忙碌起來,在父母面前拜了四拜,李鳴唯少不得說了幾句教誨之言,再往後父女之間就得行君臣之禮了,鼓樂聲中皇太子前來迎親,內官跪請太子妃升轎,在贊者的引領下儀仗隊由承天門進了皇宮。
皇太子的大婚莊嚴隆重,太子妃禮儀嫻熟,忙了一天的繁文縟節終於結束了,此刻淡月籠紗,香飄蘭麝,搖曳的燭光下太子妃極盡妍態,比平日更是美了十分,皇太子與太子妃並肩而坐,吃了交杯酒,宮女都退了下去。
玉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兩腮暈紅,垂了眼簾不敢看太子。
太子和她記憶裡的慎哥兒不一樣了,半年多沒見過面,太子長高了許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舉止溫文爾雅,玉沁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淡淡的失落了,往昔那些熟悉的記憶如同過往雲煙般消散,她面前的是皇太子殿下。
周蘊含笑說道,“太子妃還不過來服侍孤王。”
玉沁柔順的站起來,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太子也不接茶杯,語氣淡淡的,“孤的意思是讓太子妃服侍孤王更衣。”
太子身上還穿著繁重的禮服,熠熠的燭光下形容俊美,表情卻很嚴肅。
玉沁在心裡誹謗著,剛才分明有宮女要過來服侍的,太子把人都打發走了,她累了一天,脖子又酸又疼,她是太子妃,要伺候太子爺,玉沁只得走到跟前,彎腰幫著解下玉帶,又摘了太子身上的飾物。
玉沁小心的看了太子一眼,就見太子一動不動的等著她服侍,玉沁咬了咬嘴唇,只得伸手幫太子寬了禮服,露出了裡面的硃紅中衣,玉沁再不敢動了,太子還伸著手等著呢,玉沁垂著眼睛看著腳下毛毯上的西番蓮花紋。
太子笑道,“太子妃想什麼呢?還不快點與本太子洞房花燭。”
玉沁只好磨蹭著走到大紅帳幔跟前站住了,按理太子爺睡在裡面的,太子妃半夜也方便端茶遞水,就聽太子在耳邊一聲輕笑,“五姐姐你怕我做什麼呢。”
一股熱氣噴到了耳朵上,身邊的人帶著灼熱的溫度,玉沁心裡砰砰的跳起來,臉上更加暈紅,眼皮兒羞澀的都有些抬不起來了,太子爺連聲音都不一樣了,聽起來更加醇厚,再不是過去稚嫩的童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都長大了。
玉沁眼角的餘光看過去,就見太子周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呢。
玉沁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忽然間騰空而起,下一刻就坐在周蘊腿上了,玉沁不禁呀的一聲輕呼,周蘊一聲悶笑,“五姐姐剛才好玩極了,你連看都不敢看我。”
這個姿勢羞也羞死了,玉沁連忙扭動著腰肢要下來,她又掙脫不開,搖曳的紅燭下,就見周蘊臉上又是那熟悉的笑容了,玉沁心跳如鼓,教養嬤嬤都教過的,接下來該做什麼了,周蘊的臉慢慢的挨近了,玉沁全身顫慄起來。
周蘊似乎一僵,伸手輕輕的拍著,就如同拍著小嬰兒。
玉沁心裡還是狂跳,嘴裡發乾,緊張的喘不上來氣,兩隻手都沒放的地方了,周蘊在她耳邊笑道,“五姐姐我想求你件事情呢。”
“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