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相伴太子讀書,並不時地傳召幾人過去問話,幾回以後,就只傳召李慎過去了。陪大皇子讀書的生涯也夠枯燥的,大皇子年幼不堪久坐,學了不到一刻,就惦記著跑出去玩。先生們不能責罰尊貴的大皇子,只好殺雞儆猴。打陪讀的手板心,趙弘毅、方子穎大一點多捱了好幾回,慎哥兒和閔靖遠也沒逃掉,在這些老先生心裡,打打手板心算得了什麼,只要不是打了大皇子就好。
皇帝昨天一天沒見著慎哥兒,又看了暗雲衛的密報,知道了李鳴唯家裡的那些故事,心裡忍不住生氣,竟然等不及下課就親自過來了,正好看到老先生打慎哥兒的手板心,皇帝氣惱之下,差點血壓飆升,這還了得!
慎哥兒以前沒少了告狀,皇帝只以為先生要求嚴對他學問有好處,這回親眼看著慎哥兒捱打,皇帝心疼極了,親自拷問一番功課,除了大皇子,連九歲的閔靖遠都能回答,皇帝拿了戒尺,親自懲戒大皇子,直打得大皇子狼哭鬼嚎的,皇帝越打越生氣,又一連踹了他好幾腳,方才在跪了一地的先生們的請求之下,饒了大皇子這回,主要是慎哥兒也得跪著為大皇子求情,皇帝哪裡能忍心了。
皇帝又嘉獎了三個被打的少年,每人賞了二十兩黃金,各色綢緞二十匹,各色菱紗二十匹,各色蜀錦二十匹,又欽賜了傷藥。
至於那個責打三位少年的大儒翁先生,皇帝因為他是非不分,不敢懲罰皇子,等於姑息養奸,免除了他太師的身份,只留著他待罪授課,用心管教大皇子,又御賜了板子一枚,專打大皇子的,要是敢牽連了三個無辜的少年,決不輕饒。
這下,那些大儒也不敢敷衍了事,大皇子也怕了,倒是認真的學了起來。
大皇子每日下午要演習騎射,在以前這都是可以隨大皇子高興,今日可不成了,皇帝派了陸稟親自過來監督,大皇子稍稍有點懈怠,陸稟就看到了,懲罰的方式也特別,罰大皇子蹲馬步,陸稟對三個伴讀也毫不手軟,閔靖遠沒練過武功,身體也瘦弱,也和大皇子蹲馬步,趙弘毅、方子穎弓馬嫻熟,兩人就在一旁對打,陸稟不搭理他們,只盯著李慎。
一個下午過去了,皇帝幾番派小太監過去,問演武場的情況,聽說大皇子捱了罰,皇帝看不出喜怒,又問那三個少年,李慎正跟陸稟陸大人學劍法,皇帝沉吟了一下,就親自到演武場察看。
李慎手裡的那把劍不過是一柄普通的精鋼劍,大內侍衛都佩戴的那種,穿的也是普普通通的玄色的練功服,他捏了個劍訣,整個人的氣質忽然一變,不再是平日的溫潤,反而有一股凌厲的氣勢,就見他身形輾轉騰挪,手中劍光閃閃,也許是錯覺,也許是因為他旁邊站著修羅般的陸大人,連環十二劍使出來,一片劍影,破空嘶嘶。
李慎收勢,演武場一點聲音也沒有,半晌,陸稟回過神,“陛下,您今日過來了?”
他們君臣相得,相處之間每每隨意,其他人可不敢如此,呼啦啦跪倒一片,皇帝看著李慎一臉的汗水,眼中是藏不住的欣慰,親自扶起他,“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你剛練完武功,可別閃了汗。”
又看了看場上的眾人,皇帝呵呵的笑了,瞥了一眼皇長子梁景浩,皇帝懶得理他,對場上的教習各有一番慰問,今日是領侍衛內大臣梁靜饒當值,他還是按照往日教導大皇子,原以為這幾個少年學武不過是應景,沒想到陸大人來了,親自教了李慎,李慎也有悟性,連環十二劍居然被他學會了。
柴靜跪下啟奏。“陛下。大皇子年幼。不堪勞累,武功的確不如李慎多了,臣以為,大皇子身份貴重,練武也不過是為了強健體魄,這李慎一身的好功夫,有他貼身保護大皇子,大皇子可以安枕無憂的。”
陸稟連忙跪下啟奏。“陛下不可,陛下說過暗雲衛的人事任免由臣全權負責,這李慎是臣看好的人才,暗雲衛副統領一職非他莫屬,臣要求李慎進臣的暗雲衛,由臣時時點撥他。”
皇帝氣得好懸沒吐血,好你個陸稟,明明知道蘊兒是朕的皇兒,還敢讓他進你的狗屁暗雲衛?慎哥兒聽得目光連閃,看了陸稟一眼。陸稟也正在看他,眼神交融片刻。碰出一片火花。
皇帝發了怒,“陸稟你給朕聽好了,這李慎是朕身邊的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打他的主意。這次朕就饒了你,要是再敢惦記他,朕絕不輕饒你。”
皇帝又對柴靜說,“平日你們教習武功,就以李慎為主了,朕要他文武全才,至於他們幾個,就讓他們量力而為好了。”
蔡靜連忙答應,知道李慎這少年深的帝心,越發不敢小瞧他,趙弘毅看了李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