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袍子,牽了奶孃的手過去了,張順家的看著他小小的背影眼光復雜,又交待廚房幾句,忙過來找慎哥兒,“奴婢把敏少爺安頓好了,他哭鬧了一回也乖乖的過去磕頭還禮了。”又猶豫著說,“敏少爺他還是小孩子呢,他什麼也不知道。”
慎哥兒一聽笑了,“臘梅你以為我想要他的小命?周姨娘在府裡得罪了多少人,她死了到輕鬆了,往日有怨的難免不報復在敏哥兒身上,我是想救他倆,你以為上次暗害謹哥兒的人真的是周姨娘?”
張順家的一聽有點尷尬,她倒誤會大公子了,只是害謹哥兒的不是周姨娘是誰?
“荷塘那裡我也看了,我姐夫說的那些都沒錯,只是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出事那天我湊巧經過那裡,看見謹哥兒就喊了他,謹哥兒一扭頭才滑到水裡的,臘梅你想想看,要是謹哥兒沒有落水,他拿回來一個那樣精緻的風車,夫人也得追究呢。”
張順家的忙說,“奴婢心裡也有點疑惑呢,只是不敢說,周姨娘哪有那麼蠢了,做了風車放在屋裡,再拿個風車插到石頭上,又做得那般好看,侯爺是說一不二的脾氣,心裡認定了是她,也就不容周姨娘狡辯了,可是石頭上那些冰,還有那個窟窿,又是誰的手腳,又是哪個想了這麼陰毒的招數。”
慎哥兒也笑了,“周姨娘暗害我的那幾回有多巧妙呢,都是一箭雙鵰的妙計,我要是死了那就是夫人害的,周姨娘要是想害謹哥兒,她也得想法子嫁禍給別人,又怎麼會讓人覺得是她做的,她這回是被有心人算計了。”
又是誰在背後算計了周姨娘呢?
慎哥兒自言自語的說,“那個冰看起來很厚,得澆好多遍水,大石頭上的那個窟窿臘梅姐也知道呢,你忘了不成?”
慎哥兒兩眼亮晶晶的看她,臘梅也想起來了,“大公子小時候喜歡把柳條插到那個窟窿裡玩,有時候我們走了,柳條能插好些日子呢,也不知道哪個上了心。”
張順家的咬了嘴唇想了半天,“是後院裡哪個姨娘不成?喬姨娘、紅姨娘和周姨娘爭風吃醋的,還有黃姨娘,只是她們幾個都嬌怯怯的,她們哪有力氣往石頭上潑水凍冰,她們的丫鬟連賣身契都是夫人收著的,粗使婆子也是府裡的,也不敢幫著做這樣的缺德事,那裡也不算僻靜,不容易揹著人,這人和夫人有多大的仇怨,要把她找出來才好。”
慎哥兒笑了一下,“那天我五姐姐過來,說夫人為了一點小事就發落了兩個小丫鬟,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夫人一向寬厚,眼下又重病在身,心裡有多少事要做呢,你多留心著夫人的舉動,再查一查攆出去的兩個小丫鬟。”
張順家的答應一聲,心裡也想明白了,他們都能猜到周姨娘冤枉,夫人也猜得到。
“只是大公子,”張順家的猶豫著,“奴婢想了好幾天,藥裡的大黃是誰放的呢,奴婢一開始以為是周姨娘,只是周姨娘被侯爺禁了足,那天也沒上老夫人哪邊,連她的丫鬟也沒過去,只是吃了大黃也不見得怎麼樣,太醫也查得出來。”
慎哥兒的臉色也有點陰沉,“應該是一個人乾的,先讓夫人疑心周姨娘,再害了我讓周姨娘恨上夫人,周姨娘平日把我掛在嘴邊,那人以為害了我周姨娘會傷心難過,只是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下了大黃暗害我,不把她揪出來我怎肯甘心。”
慎哥兒自嘲的笑了一下,“說起來我倒給她幫了忙,我要是不喊謹哥兒,謹哥兒不見得掉進水裡,也就沒有這麼大的動靜了,夫人看見風車在心裡恨一回也罷了,這個人的手段還不如周姨娘呢,她的心也不夠狠,也沒想要把我弄死,要不然也不會只放大黃了。”
“煎藥的是老夫人身邊的風荷,那天亂糟糟的,出來進去很多人,夫人的兩個丫鬟也過去催了幾次,還和風荷拌嘴,還有張姨娘在一旁照應著,喬姨娘也過去轉了一圈,再沒有別人了。”
慎哥兒想了想笑了,“也許是張姨娘,也許是喬姨娘,五姐姐說過一句,說母親不肯讓張姨娘服侍了,夫人也在心裡防著她呢,我也不好過問那些事,如今我又把敏哥兒接出來,夫人心裡越發要不自在了,只是我總不能眼看著她們害了敏哥兒吧,他還是我親弟弟呢。”慎哥兒不無嘲諷的笑了一下,“我還得護著她兒子。”
張順家的一顆心砰砰亂跳起來,喬姨娘妖嬈嫵媚,張姨娘精明能幹,侯爺的那些女人哪個是省油的燈,難道真的是她倆中的哪一個。
和慎哥兒說了幾句話,張順家的就得出去忙了,各家都打發家裡的子侄過來弔唁,慎哥兒讓敏哥兒在靈前磕頭還禮,慎哥兒離開侯府辦喪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