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方子穎也笑著說八卦。
又說陸大人的新媳婦是慎哥兒身邊的婢女,怎麼傳的都有,趙弘毅想找慎哥兒打聽,偏生又找不著慎哥兒了,他們幾個就在會賓樓吃一頓,趙弘毅直說慎哥兒不夠朋友。
方子穎說著這些也笑了,方家兄弟議論一回,他們家和陸大人雖說有點瓜葛,卻不想和陸大人接近了,方子意和衛所的人湊份子出了二十兩銀子,方子穎沒資格和陸大人攀交情,玉潭說了給翠墨添妝的事,又命人叫五小姐過來。
青芽不一會回來,“五小姐說就不過來了,她不想吃晚飯。”
方子頎就知道五小姐多心了,“你去和五小姐說,就說我們兄弟給她賠不是,我們沒管教好子姚,方才多有得罪了,一會讓我嫂子給她道惱。”
玉潭不禁挑眉,方子頎嘆道,“子姚欺負了五小姐,把五小姐給逼急了,連牆上的寶劍都抽出來了,我是聽子姚的姨娘說的,我打了他一回罰他回去抄書,給他留了些功課,嫂子別怪我偏袒弟弟,我只能借這名目罰他,這樣的事也不宜宣楊出去。”
方子穎先惱火了,“這個老四整天淘氣也罷了,還敢惹到五小姐頭上,慎哥兒還比他小兩個月呢,慎哥兒比他強多少了,丹姨娘還把他當小孩子哄著,行動間就護著。”
玉潭聽說妹妹受了委屈,還不好說什麼,方子頎罰了四弟,她這做嫂子的只得笑著把場面圓下去,打發人給丹姨娘母子送點心,有些話不必明說,心照不宣罷了,說話間天就慢慢的黑了,方子頎正要回去,二門上傳進話來,說是舅少爺來了。
慎哥兒這麼晚了過來做什麼?
方子頎先不走了,坐在那等慎哥兒,一陣腳步聲響,慎哥兒推門進來,臉色不好看,笑容有些勉強,“我把方伯一家人接出來了。”
方子穎大喜,“方伯他沒事了。”
方子頎忙拉住慎哥兒,“方伯怎麼樣了?”
慎哥兒猶豫一下,“落到暗雲衛手裡的人,還能怎麼樣呢,人還活著罷了。”
方子頎心裡不禁一沉,方伯一家受了冤屈,也得好好撫慰一番,三兄弟一合計,還是把園子後邊的隱心居打掃一下,那隱心居偏遠,僕婦們尋常不過去,適合方伯一家養病。
玉潭忙派了心腹僕婦過去收拾,又一番好忙,方家兄弟套了車和慎哥兒出來,方伯一家先安頓在慎哥兒的鋪子裡,幾個人看著呢。
一路上都不做聲,方子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等他們看到方伯一家人的時候還是驚呆了,四個月多的囹圄之災,方嫂傻了,銀姐瘋了,方伯因為穎國公再三作保,倒是沒受皮肉之苦,妻女不堪的遭遇徹底的壓垮他,監牢裡女犯享受特殊的“待遇”,方嫂還年輕,銀姐又美貌,銀姐都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方子頎那麼冷靜的一個人都壓不住心裡的怒火,方子穎乾脆一拳砸在牆上,方子意上前抱著方伯痛哭起來。
暗雲衛那幫雜碎!
這世上沒有講道理的地方,方伯一家人還能活著就是萬幸了,方家兄弟也沒辦法討這個公道,監牢裡不成文的規矩,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方伯奴才的身份,他的妻女都是奴婢,一個奴婢又能怎麼樣呢,忍著也罷了。
慎哥兒眼看方家的車馬走了,帶著幾個小廝過去找陸稟。
陸稟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恨不得能給自己換一張臉,身上穿著大紅袍子,顯得他越發像煮熟的大螃蟹,陸稟感覺到臉上肌肉不由自主的跳動,用粗糙的大手使勁摁著,鏡子裡的形象實在嚇人,陸大人從來沒照過鏡子。
他也是快要有媳婦的人了。
陸伯高興的把院子掃了一遍又一遍,他們家少爺終於要娶媳婦了,陸伯比陸大人還要高興幾分,嘴裡顛三倒四的說著。
陸稟自我陶醉,小旗來報副指揮使來了,陸稟連忙迎出來,慎哥兒站在庭院裡看著他說,“陸大人你知道方伯一家怎麼樣了?”
陸稟愣了一下,他忙著呢,他哪裡知道那些,慎哥兒又問,“董管事在哪兒?”
陸稟想起公事臉上帶出幾分愧色,“董管事當天就死在大牢裡了,他被人殺了滅口,屬下無能,還沒追查到有利的線索。”
慎哥兒眼睛裡燃燒了怒火,黑夜裡熠熠閃光,“董管事都被人滅口了,你還不知道這案子和方嫂無關?你還關著她們不放?”
“我哪有功夫管他們,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這是暗雲衛的鐵律。”
陸稟在慎哥兒的怒火下瑟縮了一下。
多年的喋血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