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帶著古意,唱腔又有現代的旋律,這個時代的人聽了難免覺得新奇,馮敏昊低了頭尋思著,這裡莫非有還一個像他這樣的穿越者?
馮敏昊聽了曲兒哪肯走了,他也想著找老鄉了。
慎哥兒在包間裡早注意他了,一連兩年多沒見面,馮敏昊和舊時相比大不相同,就連氣質都翻天覆地的變了,小動作不經意的還帶出現代人的特質。
慎哥兒記憶中的馮敏昊是個靦腆青年,這個馮敏昊比較嘚瑟。
馮公子出門沒看黃曆,今兒是他倒黴的日子,他想問問給彈詞譜曲的是誰,就逢人打聽,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一個小老頭過來笑道,“馮公子請這邊敘話。”
馮敏昊見這人認識自己,估計是認識這身體的原主吧。
要是往常馮公子不會搭理人,最近馮公子走了被字,兜裡的銀子被人騙走,在這陌生的世界,他除了會剽竊寫兩首詩詞再沒有混飯吃的手段了。
走到拐角處,脖子後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過來時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門口站著兩位壯漢,頭上結式幞頭,穿著一襲黑衣,雙排扣袢,腰裡繫著金塗銀帶,佩蹀躞、解錐、短刀、弓矢,腳上是厚底靴。
馮敏昊心裡一驚連忙爬起來,“你們是什麼人?還講不講王法了?”
馮敏昊認出這是暗雲衛的打扮,心裡更吃驚了,壯漢連眼角都沒看他,其中一個轉身出去了,馮敏昊緊張的抱著膀子,他房屋一間地無一壟的,這些人綁他做什麼呢。
隔了片刻屏風後邊有人問話,“你就是馮敏昊?昭明九年的進士?”
屏風後面又問他進士及第時的策論是什麼,馮敏昊他哪裡知道了,他穿過來時就已經是進士了,馮敏昊強自鎮定,後面又問了他幾句話,他都不知道啊,回答時不免露出馬腳,屏風後面走出來一位老者,上來就啪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是哪裡的白丁還敢冒充子梁,老朽要報官!”
老者是這肉身的伯父,馮敏昊自認倒黴,有人含笑勸著什麼,老朽不依不饒要打官司,馮敏昊沒奈何只好交出分得的祖產,寫了文書,眼睜睜看著便宜伯父走了。
也不過一天的功夫,他冒充忠勤伯府的二十四公子,被典賣為奴,暗雲衛副指揮使贖了他,他一個現代社會的大好青年,還沒在古代混出名堂呢,就落得這般下場。
該他拜見主人了,兩個小廝帶他過來,他的主人不過是個小孩子!
那男孩一襲湖藍色暗紋錦袍,臉上一抹如同春風般的笑容,純良的黑眼睛如一潭汪洋,小主人端坐在椅子上打量他,身後的小廝囉嗦起來,“見了主子還不下跪。”
小廝要拉他跪下,他好歹也是三尺男兒,豈能跪這個小崽子!
男孩看著他忽然笑了,“二十四哥不認識我了?你想來也不認識,你究竟是哪裡的小子,姓甚名誰,還敢冒充忠勤伯府的公子,發賣了你算便宜你了。”
男孩上下打量他,和身邊的小廝笑道,“就這麼個人,要了我十兩銀子,瞧他笨手笨腳的會做什麼呢,連寫字都寫不好,書也讀不好,本公子心善,賞給你一碗飯吃,你就在後院幫著劈柴吧,以後就叫板凳吧。”
男孩揮揮手,小廝笑道,“板凳你還不謝小主子賜名。”
可把他氣壞了!侮辱人好不好!他給他賜名板凳,虧了小崽子怎麼想出來的,他哪裡像板凳了,可他還想活著啊,只能在後院乾點劈柴挑水的活計。
那個小孩子搞什麼惡作劇,有辱斯文知道不!
慎哥兒捉弄了馮敏昊,給他取了個名字板凳,眼看他一張臉都綠了,慎哥兒和正主馮敏昊也算有些交情,那兩年也說過幾回話,馮公子對他二姐姐一見傾心,只是他的身份太低,高攀不起侯府的嫡小姐。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馮敏昊的魂魄沒了,身體裡住了個靠剽竊為生的主。
既然佔了人家的身體,總要履行相應的責任,這位板凳公子除了剽竊還是剽竊,慎哥兒不肯念香火之情,心裡非常厭惡剽竊行為,罰他為奴,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做回他自己。
再說了,板凳好歹也來自現代社會,這小子腦子裡總得裝點別的,這也是一筆無形資產,沒工夫多搭理他,先煞一煞他身上的傲氣。
“驚蟄始雷,大地回春。”轉眼驚蟄已過,再不下雨就要耽誤了春耕,皇帝發了祈雨表,檢討德行不足,帶著文武郊外祈雨,是日,大雨。
連老天都肯幫忙,皇帝喜不自禁。
古老的大夏朝靠天吃飯,村莊裡